两日后,都转运盐使司就贴出招女工的告示。

那告示甫一出来,就在通府引起轩然大波。

“竟要招女工?”

“我们男子也可包盐,为何不招男工?”

“上面说了,要招手巧心细,会做针线活的女子,哪个男子缝补过衣裳。”

“盐不都是用盐罐一装了事么,要会针线活作甚。”

“莫不是都转运盐使司骗人的吧。”

通府这几日议论纷纷,却没人来报名。

徐直等了两日,让手下在府城转了一圈,问询了些老百姓,这才知通府的百姓除了沈逾白,其他的官和衙门都不信。

在他们眼里,官员都是互相勾结,还养海贼来抢他们的坏种。

之前招灶户,就是因着是府衙先出了告示,才有许多人去报名。

可这次莫名其妙要招女工,谁知道是不是想把女子拐卖了?

又拎酒找上了沈逾白,第二日府衙就出了告示。

那些百姓一喜,大声呼喊:“是知府大人的官印!”

“知府大人说了,是想将盐包装得漂漂亮亮卖给贵人,只有心灵手巧的女子才能干这活儿。”

“哎,你们怎的都走了?”

“都转运盐使司肯定要不了多少人,不赶紧去报名,这女工该招不上了。”

“这事儿肯定是骗人的,你们莫要被骗了,女子还是留在家里安全些,这险就让我家的女子们冒吧,待确认没事了你们再报名也不迟。”

“我就算不信我老子娘,也信知府大人,又是一个赚钱的活计啊,往后这日子该多好过。”

通府的百姓几乎是都往都转运盐使司跑,仿若一拥而上的难民。

这一幕将徐直惊得久久回不了神。

待看到呈上来的名册,徐直一声喟叹:“当官到沈逾白这等境地,便是死也无憾了。”

再拎着酒去找沈逾白,已是五日后。

徐直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拿出来,沈逾白便打开来,里面是一方白色娟帕,正中间绣着蓝色的海面,海面上一方通红的落日,海被落日温暖得羞红了半边脸。

正下方是“通府官盐”四个字。

打开绣帕和里面的油纸包,露出雪白细腻的盐。

沈逾白笑道:“好盐,好绣工,只是空了些,不如再提句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