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然后就是很简单了,我趁他不注意,用笔里面的钢刀,划伤了他的脖子……"
顾缚卿咽了咽唾沫,别开了眼神,似乎那段过往难以启齿太久,胶粘着翻涌上来,还是一股恶臭味儿。
在回忆里,久久不散。
其实他没有对凌音讲的是,当时自己不仅划伤了那个男人的脖子,还有下体,也一并差点给刀了。
16岁正是年少轻狂,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年纪,恨红了眼,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。
"你当时是不是想杀了他?"
姬凌音捕捉到一丝意味,顾缚卿神情冷漠又狠戾,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面冷的,骨子里狠劲一直都在。
就像幼儿园被高年级欺负时,他都能不动声色地在书包里藏钢管。
"嗯。他当时开心的太过了,没有提防。"
顾缚卿淡淡地点头,嘴角带着几丝嫌弃和厌恶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那个男人的确是爱他的。
因为爱,所以盲目和放松。
但是这是恶心发臭发烂的畸形爱恋,是变态和犯法的囚禁,无论哪个角度,都不可能被原谅。
"那他有没有伤到你?"
姬凌音皱眉一下,当时顾缚卿还那么小,体力肯定比不上一个成年男子。
他这张脸太美太妖艳,以至于有时候让人忽略他性格上的倔强和狠戾。
"没有。后来我爸妈就带着人找来了,把我带走了。"
顾缚卿迟疑了一下,似乎眉头有些难以松动,那个男人当时虽然被自己划伤了,但是并没有怨恨,而是焦急担心地,让自己别冲动。
"我不碰你,你拿着刀别弄伤你自己。"
顾缚卿很想忘记,但记忆一直很栩栩如生的清晰,包括那个男人捂着脖子上的血,还一脸担忧地伸着手,朝前送着。
让自己千万别冲动。
这也是为什么顾缚卿能撑到顾家来人的原因,因为那个人真的是爱惨了顾缚卿,自己受伤了,不仅没有恼羞成怒,而是怕顾缚卿过激然后自残。
这不是没有可能的。
才16岁的少年,恨红了眼,先刀了仇人,然后再自尽也多的是。
"那就好。"
姬凌音放心地点点头,也是想不到顾缚卿居然经历过这么黑暗的事,少不得也留下了人生阴影。
美貌是一把双刃剑,无论男女。
可以招来资源,也可以惹来祸端。
"凌音,我是干净的,从头到尾,我都没有让他碰过我,我爸妈带我走时,衣服也是完好无损的……"
顾缚卿忽然掰着姬凌音的身子,让她对坐看着自己,眼眸有些小心翼翼地认真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吐着气息。
"……!"
姬凌音张了张嘴,脑子一时间有些懵逼,怎么又扯到这个话题了,真的是……
"我要下去。"
姬凌音别开眼,挣扎着,要伸腿下床。
"我知道你有洁癖,我没什么瞒着你的,我不希望这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,告诉我凌音,你在意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