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落在大太监脸上时,笑得有些玩味:“劳大监饿着肚子跑一趟,有家铺子的芝麻灌饼做的极好,可惜要入宫,不能让大监尝尝。”
大太监笑意一收,下意识别过脸。
他本是奉晋安帝的口谕候在一旁。若宴王下了马车便现身宣他进宫。
若不漏脸或是回了朝露寺便不出现。
只因等得太久,一时嘴馋买了个饼吃。
却是被他给发觉了。
不过没有这遭,他怕是已经知道暗处有皇帝的人。
要不然也不会故意说要去敲那劳什子的登闻鼓了。
几人心思各异,登上了马车。
见无热闹可瞧,百姓纷纷散去。姜元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,幸灾乐祸地哼笑一声,自顾自地下了楼。
关衾玉也跟着起身回府,却三步一回头,忍不住去看陆喻州。
茶楼光线昏暗,行至木梯口时,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。
本以为会滚下楼去,腰间却多了一只手。
陆喻州扶了她一把,又很快松开。
关衾玉只觉浑身轻飘飘的,难言的情绪在心底疯狂滋长,仿佛一张巨网将她吞噬。
或是孤注一掷,或是被姜元宁的话刺激,亦或是被陆喻州刚才的举动鼓舞。
在这昏暗的角落中,她做出了这辈子最为大胆的事。
踮起脚尖,吻上了他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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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衾玉被陆喻州唇上的凉意惊得一颤,她感觉到他后退了一步,也感觉到他呼吸一滞。
在进与退之间,她选择了等待。
她甚至已经想好,若陆喻州推开她,那她便收了心思,闭门不出等着嫁人。
然后,她的腰被人搂住了。
陆喻州抱着关衾玉,明明两人唇齿交缠,他的神色却冷静的可怕。
想到刚才姜稚护着谢宴辞的模样,眼中戾气丛生。
太慢了,还是太慢了。
想要爬上高位凭着姜元宁还不够,关衾玉的父亲乃是礼部尚书,若能得了他的青眼,对一月后的殿试定有助益。
只要能达目的,哄个女人罢了,没什么不能做的。
马车行了半个时辰,入了宫门。
夜幕笼罩着皇宫,高墙深院在月色下显得愈发阴森。宫中的灯火稀稀落落,如星子点点。朱红色的宫墙在黯淡的光线中失去了白日的艳丽,只留下凝重的暗影。
寂静的甬道上,巡逻的侍卫步伐整齐而沉重,铁甲摩擦的声音在空旷中回响,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。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,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