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妮忽然被田翠花点到了名,十分无措道:“娘,我会画花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,肯定是登不了报的,不像队里其他人,拿手活很厉害,听大姑说好些人都把拿手的东西写下来给大姑父了,让大姑父统一寄到报社去。”
田翠花撇了撇嘴:“让你大姑父统一寄信,这是打着省下邮票钱的主意啊!就他们这种心思,还想着能登报?”
魏蕨菜十分赞同:“娘,我也觉得他们登不了报。咱大队下一个能登报的人肯定是我,我可不是胡说的,我那天可是带着冬瓜去找死弟妹了,四弟妹把都把文气传给冬瓜了,等冬瓜学会了写字,我就让他给我写,保准能登报,到时候我的名字一准儿出现在报纸上。”
桌上的人除了贺春风,全都把她的话当放屁。
就魏蕨菜这人能登报,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。
身为贺冬瓜的亲爹,贺春风对自家儿子迷之自信,他接过了魏蕨菜的话茬子:“蕨菜说得对,冬瓜这孩子沾了四弟妹的文气,他以后肯定会写会画,登报那不是简单得很!”
他想到自家老弟要成亲了,冲着贺春生“嘿嘿”笑了一声:“春生啊,四弟妹都登报了,你娶了她后,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聪明,就跟冬瓜一样,以后他们兄弟都登了报,咱老贺家就光宗耀祖了!”
贺春生只觉得他三哥想太多太远了,而贺老栓和田翠花老两口却是黑了脸。
老四身体都有问题了,生孩子都艰难着呢,老三居然还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话,这是往他们老两口和老四心口上扎刀子啊!
田翠花瞪着贺春风:“你可给我闭嘴吧你!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,一天天就在那儿得儿讲个不停,你嘴巴是上了发条不是?”
贺春风懵了,他不就是说两句吗?怎么就得罪他娘了?
他委屈,但他不敢说!
其他人见状也都默默地吃着饭。
田翠花是越想越堵心,就是躺床上时,她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自家小儿子不能生的事,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。
她猛地坐了起来:“老头子,咱试着滚床吧!说不定老四能得一个儿子呢!”
“娘,你把我们都叫到老四屋里,是要滚床?”
魏蕨菜他们都睡下去了,突然被田翠花叫到贺春生屋里,还有些懵。
贺春雨挠了挠头:“娘,现在不是不让我们弄这些封建迷信的事吗?咱滚床会不会被人发现举报了?”
田翠花没好气道:“这里只有咱一家人,要是外头有人举报了,那也是你们嘴巴不把门说出去的。再说了,滚床怎么是封建迷信了,那是咱结婚的风俗,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,能有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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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风幽幽地开口:“那我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滚床的风俗?”
田翠花顿时一噎。
那时候能一样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