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若是没能说出什么来,这条毒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,再说些什么似是而非的话,其他人都会忍不住猜想她今晚到底干了什么事。
流言本就无关事情的真假,这会愈演愈烈。
贺春生见禾稻苗没有意见了,便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她:“这是我娘的衣服,干净的,你先换上,明天我给你买新衣服。”
禾稻苗没多说什么,接过了衣服。
贺春生出了屋子关上门后,她下了床,忍着两腿间的痛走到了桌旁,捞起了脸盆中的毛巾拧干。
等脸盆里的水面平静下来后,她低头看着水里的倒影。
水面上出现了一张小脸,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,从伤口处流下的血迹染红了大半张脸,经过这么一段时间,血迹早已干涸了。
禾稻苗乍然看到水面上的这张凄惨小脸吓了一跳,但等她细细端详后,她发现这张脸和她原本的模样长得极为相似。
她猝死之前刚满二十岁,也就比原身大个两岁,她原本的模样除了比原身的圆润外,眉眼之间比原身的舒展。
原身的眉毛比她的细,是似蹙非蹙的罥烟眉,满腹愁绪化不开凝结于此。
再者禾稻苗本身是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,但原身的白,是苍白,是没有血色的白,是病弱的白。
她们二者的容貌粗看之下是极为相似,但细细一看,就能看出差别。
不过如今禾稻苗已经接手了原身的身体,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保养身体,要不然她估计自己也不会比书中的原身多活几年。
禾稻苗拿起毛巾轻轻地擦着自己的脸,尤其是额头伤口周边,她擦拭得尤为小心翼翼。
等洗完了脸,她又略擦了下身,才换上了田翠花的衣服。
至于她自己的那一套衣服,都已经破破烂烂了,她倒是想把他们卷一卷给扔了,但想到这是原身的衣服,她还是将它们叠好抓在手上。
收拾好一切后,她便去开了门出去了,此刻贺家院子中就只有贺春生一人,在他身旁停着一辆板车,板车上铺了一层稻草。
贺春生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,就见到禾稻苗手里拿着衣服俏生生地站在屋门口,银色的月辉洒在她的身上更是给她增添了一分柔美。
都说灯下看美人是越看越美,其实在月下看美人,也是美不胜收。
贺春生反应过来时,才发现自己盯着禾稻苗看的时间有些长,连忙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。
“禾同志,你待会儿就坐在板车上,我推你到公社。”他低下头看着板车,突然有些嫌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