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栓柱睡得死,在这猛兽仇人遍地的地方,李遗不敢沉沉睡去。
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他才终于放下戒备一头栽倒在范栓柱怀里安心睡去。
范栓柱顿时醒了过来,没有动弹也没有推开李遗。
抬手将手中长枪抛掷出去倒插在地上,静静等待天光放大亮。
不久后一直处于戒备之中的李遗醒转过来。
却陷入了一股茫然之中。
夜色掩护下二人接连出手,突袭不断,如今天光放亮显然没有那种机会了。
再加上,昨日二人一连“作案”多起,狩猎场密林就这么大,这会其余人恐怕早已察觉,不再好得手了。
范栓柱拍拍他,李遗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依靠着他,慌忙起身,取出干粮水袋二人开始早餐。
吃饱喝足,范栓柱突然用意味莫名的眼神看着李遗。
少年忍不住心里一阵发毛,怀疑自己脸上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?
范栓柱挥手打理干净眼前地面,捡起树枝开始在地上写字。
李遗惊奇地首次发现这大老粗居然还会写字,凑过脑袋看他写了什么,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了。
“教你耍一套枪。”
李遗下意识攥紧了拳头。
缺失了小拇指的手掌至今难以适应,已经很难单手抓紧什么东西的他某种程度上已经放弃了练武的念头。
他没有问也没有想起来询问范栓柱突然教他耍一套枪是什么意思。
范栓柱却不管他是何态度,已经站起身走向那杆乌枪。
秋风扫落叶式,手持长枪末端,原地划出一圆,示意李遗认真看清楚。
范栓柱无法出声言语,只能寄希望于李遗的悟性了。
李遗回过神来,范栓柱已经持枪舞了起来,大开大合之势瞬间将李遗心神牵扯进去。
在李遗眼中,那杆乌枪似乎变幻成了一条黑龙,在范栓柱身上游来游去。
而范栓柱的身形不似往常那般刚猛暴烈,倒凭空生出一股潇洒自然的气概,李遗似乎看见了他们所谓的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枪法无命,一如这枪,想来不知如何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