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遗从未见过体型这么大的狗,简直要比牛犊子还要大,浑身长满了黑色的长毛,头部略显稀疏的毛发间露出猩红的眼睛和尖吻。
若不是从面目看似是一条狗,李遗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世界上能有这么大的狗。
即使认出来是一条狗,李遗也察觉到了危险,怎么看这大狗都不像善茬。
短暂的对视之间,那大狗已经盯上李遗一动不动,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,李遗也不敢轻举妄动,危险逼近刺激的本能之下,断指惆怅的茫然一下子抛诸脑后。
眼下,只有恐惧才是真真切切的。
不过好在自己还身处笼车之内,余光扫扫笼门,李遗的脑袋顿时炸开了。门锁处空空荡荡,这笼车的限制一直就不存在!
李遗当下就明白了,自己被丢在这里和这大狗对上是有人刻意为之。
苍天,我到底要任人摆布到什么时候!
就在他额头不禁冒出冷汗之际,那大狗喉咙里低声呜咽着, 抬步就冲他奔了过来。
李遗下意识抬手护在脸前,可又意识到这掩耳盗铃的举动没有任何作用,再放下双臂直面那兽,可惜临时拼凑起来的勇气此时不抵一根打狗棍有用。
大狗扑在笼车上,居然将笼车生生扑翻,车里的李遗顿时失重栽了个大跟头,一把冰冷的马刀却砸到了他的脸上。
斗兽中,每个进场的人都会发给武器,李遗这样的自然就是给什么用什么了,不懂规矩也慌乱地没有注意到马刀的李遗不再思索那么多,抽鞘出刀就砍了出去。
笼车翻滚,好在笼门没有被颠簸开,大狗尚且没有注意到对李遗来说这致命的缺口。
方才那一刀也挥砍在了笼门柱子上,即使如此,只剩下下四指的右手也无力抓紧反弹而回的马刀,马刀脱手而去,李遗在笼子里翻了个身,找回平衡再次捡起刀,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大狗。
张开的血盆大口不住流淌带血丝的涎水,牙齿上还带着些许碎肉,李遗面色惨白,一时间再也没了主意,只能祈祷这笼车足够坚挺,让这大狗主动放弃。
山丘观景那边,从不久前群兽出笼的震慑下缓过神来的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。
君皇赵一那边则得空开始接见今日斗兽活动邀请来的客人们,同时也是部分猛兽的贡献者,毕竟梁国不足两州之地,仅靠国人搜罗猛兽以供每年数次的斗兽活动是不可能的。
最先露面的是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男人,洛京中的人知晓他的不多,但是了解他的都是在洛京说得上话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