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牢的黑暗角落中,姚文意端坐在圈椅中,无情的眸子默默注视着那方才嘶吼不止的角落。
漆黑一片,姚文意自然是看不到任何东西。
事实上,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听觉上,那痛彻心扉的哭喊,在他听来就是最曼妙的喜乐。
“修武,你会很乐意看到这一幕吧。”
在与此处颇远的天牢另一个角落。
范栓柱被铁链牢牢拴住,捆绑在一根立柱上,与李遗不同,这里虽无天光却是灯火通明,亮如白昼。
昏死的范栓柱已经看不出身上哪里是伤口,哪里是完好的,人已经昏迷过去,一瓢冷水无情地泼洒了上去,混合着鲜血的水流将立柱和贴脸上的乌黑色加重了一分。
那上边已经不知道积攒了多久岁月,多少人身的血液。
呛醒过来的范栓柱贪婪地吮吸了一口嘴唇上残留的水渍,饥渴的感觉好上了一丝,他奋力梗起头颅,盯着那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,不屑地啐出一口血痰。
依旧一身黑甲不曾卸下的姚昶淡淡动了动手指,手下的狱卒心领神会地从泡着茱萸子的水桶里捞出棘刺软鞭,卖力地在范栓柱已经没有好皮的身上抽着。
对如此的折磨已经麻木了的范栓柱倔强地梗起头,失了准头的软鞭当头砸下,他的脑袋瞬间破开一道狰狞的伤口。
血液随着外翻的血肉,姚昶身边一个年轻军士不忍地闭上了眼睛,姚昶淡淡瞥了他一眼,立马有人揪着年轻军士走了出去。
不久那人单独返回,身上的点点血渍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视线模糊的范栓柱冲着姚昶嘴唇动了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