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脸上的神情更加苍白,眼神已经涣散,手却费力地抬起来,搭上她的手,虚弱地握住,神情哀求。
凤芷渝没有将他的手放下,她继续说,“放心,我向来恩怨分明,所以我只对你下手,不会伤害你的家人……”
“哦,对了,忘了告诉你,其实我已经怀了孩子。
不过你放心,知道你心中只有三皇姐,肯定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,在来之前我已经服了药,你下去的时候就走慢点,等等那孩子,或许还能与他搭个伴……”
凤芷渝像是在话家常一样,脸上苍白,但是神情平淡,语气和缓,还笑了一下。
“呵!”
地上的青年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呵气声,眼睛瞪得很大,不可置信地看着凤芷渝,之后接触到她被血濡湿的衣裙下摆,脸上的痛苦更加明显。
“渝,渝,对不,我,呵,爱……”最后一个‘你’字小的微乎其微,凤芷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,没有理会他费力伸出来的手。
从前,他的每一次伸手,她都会满心欢喜地回应,但是这次,直到他的手无力倒下,她的眼神都没有动一下。
凤芷渝一直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青年,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往外走,又坐在了外面的台阶上,呆呆地看着前方,直到侍从终于忍不住,走过来提醒。
凤芷渝见到侍从熟悉的脸,笑了一声,道:“那丫头的方法还真的挺损的,不过我倒是觉得舒爽了不少。”
她与褚制的情爱也就维持了这么几个月,从前觉得爱得深沉,现在觉得也就那样。
也是她糊涂了,看着人家和和乐乐的,居然也起了心思,还轻易就相信了褚制,认为自己也找到了能相爱的人。
结果很明显,犯蠢的结果就是被算计,被利用,最后一败涂地。
国师殿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母皇放弃她,但是加上褚制与三皇姐配合的诬陷,以及泄露出她设计将父亲从冷宫囚禁中弄出来种种事情,那就足以让母皇怀疑她,进而到排斥她了。
凤芷渝虽然嘴上调侃着,对那事心却依旧很痛,她当初是很喜欢褚制的,他温和,包容,很轻易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……
也怪不得他的一切似乎都合自己的心意,原来是君后和三皇姐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啊,那就不奇怪了。
见侍从担忧的眼神,凤芷渝将手伸出去,让他扶着自己站起来,接着看向后面血淋淋的屋子,没来由一阵恶心,对他吩咐:“你让人将屋子收拾干净吧。”
“是!”
侍从应答,扶着她往前走,接着从怀中将一封信掏出来:“殿下,有人将这封信送到府上,说是一个叫闺蜜的人让送来的,没有署名,只说了一句‘风吹裤脚’……
属下派人检查过,这封信上没有毒,要不要属下打开—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