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?”程咬金连忙询问。
房遗直深吸一口气,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纸,道:“按照陆校尉的条件,最终筛选出了两个什的人!”
“这两个什的人,在元月十七当日杀敌数量之和,很巧,都是二十七。”
“都是二十七?”程咬金忍不住道:“这怎么都和二十七干上了?”
陆鹤鸣也觉得是真巧。
“我瞧瞧。”
他接过房遗直递来的纸张,目光向上看去。
就见这两队人,一个是在元月十七的下午申时左右,遭遇的溃逃敌人,因敌人慌不择路,士气全无,所以在牺牲三人的情况下,就全歼了这二十七个敌人。
他们还有其他任务,无法砍掉脑袋带走,所以就砍下了耳朵,当成依据,后来没多久就遇到了全军出发的事,直到战争结束后,才带人前去验证,最终找到了那些尸首。
另一个则是在晚上亥时左右,在山顶巡逻时,察觉到悬崖处有声音,最终发现突厥人竟趁着黑夜攀爬悬崖,要从山顶潜入大唐境内,他们当即出手,因发现及时,提前躲在山顶,以逸待劳,等突厥人艰难爬上来后,就出手了结对方。
一开始较为顺利,可后来还是出现了意外,几个突厥人一起爬了上来,他们没法同时了结对方,使得对方杀了上来,并且发出了预警。
最终,他们牺牲了一个人,斩杀了所有爬到山顶的人,因为山崖下黑乎乎的,不确定还有多少突厥人,就一边派人求援,一边将斩杀的突厥人尸首割下耳朵后,直接向悬崖下扔去,同时发出吼声,以此恐吓突厥人,让他们以为上面战况惨烈,唐军已至。
突厥这些夜袭之人,最终被成功吓退,但因悬崖太高,且很快大军就向前线开拨,所以也是到战争结束后,才得以去崖底查看,继而验证他们的功劳。
两支队伍,最终都找到了敌人的尸首,且每个人都有至少一颗人头的功劳。
不过后来,这两支队伍的军士在战场上,都又有了新的牺牲。
到最后,第一支队伍还剩下四个人存活,第二支队伍,只剩下了两人。
看着纸张上的内容,程咬金不禁皱起眉头:“能是哪一个呢?”
这两支队伍,情况太类似了,根本没法一眼看出谁有问题。
卢成也面露沉思,可他思索再三,也没有捋出个头绪,不由看向陆鹤鸣,想知道这个频频给他惊喜和意外的神奇武夫,是否能有辨别之法。
然后,他就见原本眉头微蹙的陆鹤鸣,在面露沉思片刻后,眉宇忽然舒展了开来。
“这是?”
卢成不由心中一动,道:“陆校尉难道有了想法?”
“想法?”程咬金和房遗直闻言,连忙看去。
就见陆鹤鸣轻轻将手中纸张放下,看向程咬金,道:“在来云州的路上,若我记得没错的话,我好像看到宿国公还带来了一本其他的书簿,似乎是……封赏簿?”
“封赏簿?”众人都看向程咬金。
“我藏的那么好,都被你发现了?”
程咬金有些意外,见众人皆看向自己,道:“没啥好隐瞒的,没错,我确实不仅有功劳簿,还有封赏簿。”
“在朝廷为官,自然是朋友多些没坏处,所以我随身带着封赏簿,想着有机会,遇到过去手下立功封赏的人,就和他们亲近亲近。”
程咬金可以说是武将里的人际关系达人,比其他武将人脉广多了。
一边说着,他便一边从怀里,掏出了比功劳簿保护的还要好的书簿。
陆鹤鸣接过书簿,迅速翻找这六人的名字。
程咬金见状,道:“你是想把他们都叫过来,一一进行问询?”
陆鹤鸣看着封赏簿上的内容,摇了摇头:“这六人分处大江南北,有人在长安,有人在江南,想把他们叫来,没有十天半月,根本不够。”
“那也没办法。”
程咬金道:“毕竟我们事先并不知道王家村真正灭村的时间,否则提前就能安排人去叫他们了,现在让人出发,只能等了。”
陆鹤鸣闻言,却是抬起手指,指着书中一页,道:“不用那么麻烦,只叫他们二人便可。”
“谁?”
程咬金连忙凑了过去,就见陆鹤鸣指着的,乃是两支队伍里的各一人。
“周常,韩寺?”
周常是第一支队伍里,存活四人中的一个。
韩寺是第二个队伍里,仅剩的两人之一。
陆鹤鸣道:“周常在隔壁州朔州任司兵参军,韩寺在云州下面的县里任县尉……只叫他们两人,不到一天就足以。”
程咬金仔细看了一眼两人的封赏,意外道:“还真是!这下倒是省力气了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他看向陆鹤鸣,道:“就叫他们两人,能行吗?”
“既是参与者,知晓内幕,一个与全员便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更别说……”
陆鹤鸣眯起眼睛,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看穿一切的精芒,缓缓道:“是谁所为,我心里已有猜测,叫他们过来,只是为了做最后的确认。”
“什么!?”
听到陆鹤鸣的话,在场三人都猛的一愣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陆校尉,你的意思难道是说!?”房遗直瞪大眼睛看着陆鹤鸣。
就见陆鹤鸣微微颔首:“该是让一切真相大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