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与还没来得及想,巨大的重力把他压住,脊背也被硬生生的压弯。
“该死!”扶桑骂道,忘了这小子从来没接触过机关术和阵法,失策啊!失策啊!
“狐狸,记得兑现承诺。”
扶桑现在见不得这只死龙的嘴脸,气的他眉毛上的白须都在抖动。
何与暗骂,这布阵人怎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,这下好了,等死吧。
如果自己死了,那只狐狸应该会来救自己的吧。
“狐狸,你敢出去救他,本座就先吃了你。”
“……”老子没想动。
何与朝着自己飞来的树叶,这一片比之前任何人一片都要狠冽,会直接刺穿他的身体。
“噗嗤”
何与被这一击打倒,推背力将他钉在树干上。
阵法,消失。
何与大喘着粗气,本想着简单的休息一下,只听阵法再次启动的声音。
“什么?还来!”
何与还未来得及把自己从树干上解救下来,再一次变的不能动了,这一次整个身体。
“喂!你别把他玩死呢。”扶桑可是担心自己的小命。
“不置之死地,哪来的而后生。”
“别真死就行。”
“心不强,不坚定,没有韧劲和强者意志,怎么可能有大成就。”
“他本来就普通,这种人,本就是一无是处。”
“他可以普通,但是不能一直普通。”
何与躺在地上,第二轮终于结束了,他现在动都不想动。
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动起来呢?一直前进为了什么?他安安心心当他的普通人不行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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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来,你的压迫力不行啊,这都睡着了。”扶桑双爪交叠。
铁龙冷着脸,指尖一丝天焰弹向何与的眉间,扶桑舌头舔了舔尖牙,他早就想看看,何与的深处,到底藏着什么。
“砰!砰!”
何与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地方,他坐的地方四周都是岩浆火炽,他赤裸着身体,有人操控着一根根封骨钉,扎进他的后背。
何与疼的在撕心裂肺的惨叫,四周围着的人毫不关心。
“嗡—”
这一声嗡鸣声,代表着封骨钉启动的意思。
何与仰着脑袋,双目瞪圆发红,眼尾滑下来的泪珠藏进鬓角里。
那么多暴掠的真气封在骨头里,就像是把炸弹埋进骨头里,随时都会死。
何与现在虽说是局外人,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着痛苦。
“很痛吗?”
何与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人,猩红的眼睛干硬的移开。
“是离开的太久,忘了疼,所以你才忘了这一切的吗?”
“蚀骨之痛,怎么可能忘记。”何与咬牙说道。
何与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看着自己十七年前的过往,五岁被选进主族,以为会有一番成就。
以为跟着少主,能有一番作为,却不想是地狱的开端。
何与看到这个场面,停住了脚步,手不自觉的摸上耳朵。
他八岁生辰那年,主族人送了一件大礼给他。他被困在阵中,胆怯又害怕的看着那些人。
“嘶嘶嘶”
何与看着那个光团里,不住传来的声音,之后他被封住五感,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细长的、像是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在叫,它的另一头连着一根针,慢慢的……伸进何与的耳朵里。
“啊啊啊!!!”
扶桑抽了抽嘴角,果然,人族够狠。竟然能得到兽王的弥留,放进耳朵里,是希望何与拥有什么能力呢?
何与明面上,是受人尊敬的小少爷,背地里大家都清楚他的身份,不过是载体罢了。
火光四起,脚下踩着的血水倒映着何与的脸,他在支族的家,被清理门户了。
小叔临死前的嚎叫,震天动地的决绝,拼死给他杀出来的一条血路,他一路九死一生的逃到最远的北边。
虽然依旧还是会收到自己身体的折磨,但是这三年无疑是平静的。 狂武战王
“亲人惨死在眼前,你就从未想过要报仇吗?被当做载体一样活了十七年,你就一点不狠吗?”
何与猩红的眼睛不自然的眨着,手指碰到血水,带着冰凉的刺骨感,血水面泛起涟漪照的何与晃动。
“想啊,怎么不想。可是我有那个能力吗?我的家人拼尽全力送我出来,逃离魔窟。”
“我拿着他们的命,杀回去,到头来,我让他们的死……”
“那你的路是什么?”
“你摸着你的心脏。”铁龙看着他。
“你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,心都没死,肉体先死?那你,对得起谁?”
“不能让这些,变成阻碍你前进的心魔。”
“心魔若生,你就会一直胆怯懦弱,活在自己狭窄的龟壳里。”
“好好想想,前进的意义是什么?你不能这样蹉跎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