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烛摇曳,华堂生辉,今日乃定安侯祁怨与柳如烟大喜之日,这侯府上下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。
“侯爷今日大婚,实乃人生幸事,想必侯夫人定是才貌双全,与侯爷当真是天作之合……”
“是啊是啊,如今侯爷终于成婚,往后这日子也是有美相伴了,可别忘了咱兄弟几个……”
“恭喜侯爷,贺喜侯爷。”
祁怨身穿喜袍,穿梭于宾客之间,听着宾客们的贺喜声,身后还跟着他的好大儿祁景淮,祁怨看了祁景淮一眼,示意他上前替酒。
“我说你这到底是你儿子成婚,还是你成婚啊,这滴酒不沾可不行,来来来,咱们祝侯爷婚姻美满,儿孙满堂!”说话的人是柳如烟的表亲秦寿,话音落,刚刚还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。
谁不知道,柳如烟爱慕祁景淮爱慕到成天追着人跑,可惜女有情男无意,祁景淮不堪其扰,每次各种宴会都会躲在军营里不出来。
都躲成这样了,柳如烟还能找到机会追着祁景淮跑,京城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,这柳如烟爱慕祁景淮到不要自己的脸面。
但谁都没想到,柳如烟这么难缠都没有如愿嫁给祁景淮,也因为柳如烟的算计,祁景淮不小心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苏灵溪抱在一起。
夏日衣衫单薄,即使这里男女大防并不严苛,但就这么抱在一起,还是不免会损了女子的名声,为了苏灵溪的余生,祁景淮用刚刚得到的军功换取了一道赐婚圣旨。
也正因如此,柳如烟嫉妒不已,爱而不得的她决定得不到祁景淮,那就成为他的继母,让他每天对她卑躬屈膝,眼里永远都有她。
为此,柳如烟设计了去寺庙为死去战士们上香后喝的酩酊大醉的原主,原主迫于压力,还是娶了柳如烟。
成日忙着练兵,练武的原主根本不知道柳如烟对自己的养子情根深种,只想着说,既然唐突了人家的姑娘,那就娶回来供着,却没想到,自从跟柳如烟嫁进侯府后,整个侯府鸡飞狗跳,到最后,更是除了柳如烟,全员没有一个好下场。
想着正在喜房内和侍女商量着要如何磋磨苏灵溪的柳如烟,祁怨拍了拍祁景淮的肩膀,示意跟着他走。
“爹?”祁景淮不明就里,但从小养成的习惯,还是让他快速一饮而尽,嘴角还挂着酒渍,脸红扑扑的跟着祁怨往后院走。
“爹,这不行啊……”看着走的方向,明显是喜房的方向,祁景淮赶紧出声制止,这老爹成婚,他跟着去喜房算是怎么一回事啊!而且那柳如烟……一想到柳如烟,祁景淮就觉得胃部翻涌,几欲作呕,看祁怨的目光中也多了些同情。
“什么眼神,你个臭小子!行了,闭上你的嘴,爹带你见见市面。”一巴掌糊在祁景淮的后脑勺上,不疼,但发出的声响不小。
祁景淮也不敢多说,闭上嘴,放轻脚步跟着祁怨去了老爹的喜房。
“侯……”侍女刚要出声,察觉侯爷的眼刀,立马闭上了嘴,安安静静站在一旁,此时喜房的门窗紧闭,在烛火的映衬下,倒是能看出里面不止柳如烟一人,只是里面说什么,听的到不是很真切。
父子俩悄声来到窗下,祁怨不动声色,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到唇边,缓缓抿了一圈,动作娴熟而轻柔。
而后,他将带着湿润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插入窗上糊着的纸张中,整个过程悄无声息,未发出半点声响。
一旁的祁景淮目睹着老爹这一连串轻车熟路的动作,瞪大了眼睛,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。
可好奇心终究还是占了上风,为了一窥屋内的究竟,他忙不迭地有样学样,也将手指放在口中沾湿,随后朝着窗纸用力一戳,艰难地捅出一个小小的洞来。
二人忙凑近洞口,目光急切地向里窥探。
只见屋内,柳如烟满脸怒意,“今日可是我大婚之日,身为小辈竟然不来行礼,这可是不孝,你快去让苏灵溪那个贱人过来,看我怎么……”
听到这里,祁景淮怒气丛生,他没想到这柳如烟竟然想要磋磨他媳妇,想到他媳妇那一棒子打不出三个屁的性子,一看就是个软包子,这可如何使得!
“谁!谁在外面!”柳如烟耳朵很灵的听到外面的响动,祁怨瞪了祁景淮一眼,随后给刚刚的侍女比了个手势。
“夫人,是小厮来禀,侯爷醉酒,怕是要晚点才能过来,让奴婢问您可需要用膳?”
侯府的侍女和小厮们全是原主从边关带回来的,在战场上可都是能以一敌十的能力,那指令更是随便一个手势就能明白侯爷的意思,因此,侍女说起慌来,一点都不含糊。
“正好,让那个小贱人过来伺候我用膳,你去点些麻烦的,例如需要挑刺的鱼之类的……”
祁怨拉着祁景淮往外走,出了主院,祁景淮还是不能忍下这口气,他娶妻回来可不是让人磋磨的,而且,当初要不是柳如烟,他根本不会和苏灵溪成婚,不过也是因着这个原因,祁景淮终于能摆脱柳如烟的纠缠,对此,祁景淮对苏灵溪除了责任,还多了一丝感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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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,还没有发展成其他情感。
“爹,你拦着我做什么?”四下无人之际,祁景淮终于按捺不住,忍不住开口问道,脸上满是疑惑与不甘。
祁怨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没等他继续说便抢白道:“不然呢?难不成还由着你去大闹你爹我的洞房?到时候传出去,你这不孝的罪名可就坐实了!”
祁景淮被噎得一时语塞,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。
祁怨看着儿子这副单纯模样,心中暗自感慨,祁景淮自小没接触过后宅之事,对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所知甚少,这才如此天真。
也是,原主从前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成婚的一天。
这些年,他的心思都放在将祁景淮养大成人和行军打仗上了,对于祁景淮,只盼着日后能为他寻一门好亲事,再把这侯府的重担交到他手上,如此自己也算尽到了责任,便可功成身退。
至于什么家族血缘的延续、侯府传承之类的事情,原主压根就没放在心上。
只要侯府世子是个有担当、有责任心、心中有国、有民的人就成,至于为何这世子之位还不是祁景淮的,还不是因为原主的继母尚在,每次原主要给祁景淮请封,继母柳氏就会出手制止,哭闹着说祁怨愧对祁家列祖列宗,竟然将爵位拱手与人……
虽说不是亲生,但也是原主的母亲,若是传扬出去,原主又要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,原主对此倒是无所谓,但就怕儿子祁景淮会收到连累。
本想着熬到柳氏离世,再给祁景淮请封世子,却没想到,柳如烟竟嫁了进来,几个月后更是有了身孕。
没人知晓,原主早在十几年那场战役上伤了身子,没了生育的能力,再加上祁景淮的父亲为救原主而亡,原主就这么将祁景淮认作儿子,当时为了给祁景淮上族谱,柳氏还大闹过祠堂。
但那是老侯爷尚在,且从陛下的口中得知原主身体情况,训斥了柳氏,将人拉下去,这才给了祁景淮身份。
为了儿子的脸面,且柳氏是个继母,老侯爷并没有将真相告知柳氏。
起初,柳氏瞧着祁景淮在老侯爷跟前极得宠爱,祁怨对他亦是关怀备至、视如己出,心中便暗自盘算起了心思。
她深知,依照她和老侯爷的身体,自然生不出孩子来,且如今世子之位稳稳的在祁怨的头上许久,想要算计,也只能在祁怨和祁景淮身上。
她嫁进侯府时,祁怨早已经长大,想要促进母子关系,实属困难,更何况二人年纪差距不大,更要避险。
为了柳家的将来,柳氏便把主意打到了祁景淮的身上,若柳如烟能与祁景淮成婚,柳家日后在这京城之中的地位想必能更上一层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