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怨已经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,刚要开口解释的嘴又闭上了,算了,不说了,反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,还不如等圣旨来了再说呢。
“圣旨到,祁闲逸接旨。”
说曹操,曹操到,传旨太监一进门,看了一眼画像上的男子与祁父有八九分相似,又确定了祁父就是祁闲逸后,也不需要他们沐浴焚香,直接宣旨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
朕承天命,御临九州,常念宗室血脉,以固邦本。今查得祁闲逸,乃已故祁王遗孤,血脉纯正,身世明晰。祁王昔年,功在社稷,其风范留存于世,朕心亦感怀不已。
今朕特宣祁闲逸,着即承袭祁王爵位,回归祁王府第,以继祁王之尊荣,承宗庙之祭祀。望尔贤义,怀仁德之心,效先贤之行,勤勉修身,守土安民,振齐王昔日之威名,辅朕共兴家国大业。
钦此!”
宣旨太监李公公念完圣旨,祁家三口还跪在地上发懵呢,还是祁怨站起来接过圣旨,往太监手里塞了一个荷包,这是回来之前,特意准备的。
李公公掂量着荷包的重量,约么着能有十两。宫里有规矩,十两以下随便收,十两以上全交公,给十两的都是诚心打赏他们这群太监的,一看就是懂事的人,而且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。
“奴才听闻祁王与柳侍郎家有旧,不如奴才替您跑上一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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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多谢公公了,还不知公公贵姓?”
“可当不起一声贵,奴才姓李,您就叫奴才小李子就行。”
李公公这么说,祁怨可不会这么叫,“李公公,不巧家中没有茶水,不知李公公可否赏脸,一会儿从柳府出来,去隔壁的茶楼喝个茶看个戏?”祁怨的话意有所指,在隔壁两字上加重了读音,李公公也是个明白人,当即明白祁怨的意思。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祁家三口,看着祁怨带着李公公出了门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三人忙着打开明黄色的圣旨,一字一字对着读,许久后,三人坐在椅子上,还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奴才秧子,怎么就成了祁王的后代了呢?
“他爹,你知道你爹是祁王吗?那个战神祁王?”
祁父摇了摇头,他爹一个卖鱼的,怎么就成了祁王了?谁家祁王还卖鱼啊?
“皇上不会是搞错了吧?这样会不会犯了欺君之罪啊?祁怨那小子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,难不成是他搞的鬼?造孽啊,这下也好,咱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上路,也好过被柳家折辱致死的好。”祁母越说越冷静,倒是祁念若有所思。
柳府的小厮老远就看到祁怨跟着一个太监过来,还以为是有什么喜事,忙汇报给了老夫人。柳老夫人亲自出门迎接,在看到祁怨时,眉头一皱,眨眼间又对李公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。
“不知公公今日大驾光临,臣妇有失远迎。”
“无妨,本公公就是来告知你们一声,如今祁王的后人找到,正是曾经你们府上的祁闲逸,陛下听闻祁王的卖身契还在你们府上,特意派本公公来取。”李公公对柳老夫人可没什么好脸色。
自从皇上知道了祁闲逸是祁王之子后,可是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把祁家这些年的遭遇给调查了个干净。从祁王失忆被渔女救走,二人成了夫妻生下祁闲逸。
但当年祁王的伤势太宗,祁闲逸十二岁时,祁王因病离世,到死都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份,渔女不忍黄泉路上相公孤身一人,当即追随而去。
只剩下祁闲逸一人,要不是早早给祁闲逸定了亲,还有未来岳家的照应,祁闲逸都活不到及冠。
至于祁闲逸夫妻为何成了柳府的奴才,也是生活所迫,最后自卖自身,但夫妻俩签的是活契,但不知何时活契变成了死契,再也离不开了柳府。
祁王可是皇上的亲叔叔,当初皇上还是太子,那场战役本应该是身为太子的他去,但祁王怕太子有什么闪失,最后……皇上此时对祁家最是愧疚的时候,再加上听到祁家这些年的遭遇,以及柳家对祁家的算计,没有当场发落了柳家,那纯粹是想要秋后算账,李公公也明白这一点,所以才没有给柳老夫人好脸。
“祁,祁王?怎么可能?”柳老夫人一时食言,察觉到李公公不满的眼神,瞬间脸色苍白,冷汗直流。
“还不快去,快去把卖身契给祁世子送过来!”柳老夫人面上慈眉善目,心里却咬牙切齿,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祁王后人,可看年龄也不符合,说是祁王他老娘还差不多。
李公公和祁怨在外溜达到了天色渐暗,这才分开,李公公攒了一堆的八卦回宫汇报,这下皇上问起,他可有的说了,这可比给他十两都让他开心。
祁怨一回祁王府就看到正厅坐着端端正正的三人,也不知道三人等了多久,一见到祁怨回来,站起身的动作都略显僵硬。
“祖父不是卖鱼的吗?当初啊……前几天我在街上看到有人提起祁王的长相,我越听越像爹,这才……”
“这么说我爹还真是祁王?只不过是失忆了?那我爹和当今圣上是啥关系啊?”祁父虽不理解但还是得问清楚。
……
祁怨解释了两个时辰,喝下去三壶茶水,终于把三个十万个为什么给打发了回去。
“哥,那我是不是不会再被柳老夫人拿捏了?”祁念踏出门时,脚步一顿,回头看向祁怨问道。
“对,日后只有你拿捏她的份儿。”
“那顺安侯秦寿呢?”祁念点了点头,眼神忐忑的看向祁怨,生怕自己还要嫁进侯府为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