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功名前程、富贵宠爱,都不过是鲜花着锦,远远看着热闹,其实只有当中那个人自己知道,每一步走得是如何小心翼翼。
我再也忍不了,有时候甚至想给安比槐下一些毒药。
可是我不敢,我怕东窗事发,牵连了两个孩子。
他们,是我一生的心血。
好在,日子也算是一天天好起来了,我的眼睛终于得到了正经的医治,从前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,如今也能渐渐分辨事物了。
县令府中,一切以我为尊,就连县中之事,有时候他们也会说给我听。
日子好像就这样淡淡过着,有一天陵宇回信,说最近家中不宜外出。
我起初没当什么,谁知不久之后,慕容家就联合汝南王造反,松阳县,正在对抗之地!
我的心紧紧一提,有个想法在脑中炸开。
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,可是,可是,我的眼睛看不见,我在后宅出不去!
我只能祈祷,刀剑无眼,刀剑无眼!
将那安比槐永远留在战场上!
那些绣瞎了眼的佛经,似乎真的让菩萨听见了我内心的祈祷。
安比槐,真的没回来。
死在战场上,根本没人去细查。
甚至是,因为死在战场的缘故,安比槐尸骨无存,只有一个衣冠冢。
这也原是他应得的。
我在火盆里烧银元宝,也将陵宇的书信烧掉。
我的孩子,我最了解。
后来,我以阳都侯太夫人的身份到了京城。
这可是侯爷夫人的诰命,我还记得,当初耿文庆的县令夫人,曾经因为和一个侯夫人说过话,而几乎日日都要提一次长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