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第三天晚上，李舒云依然没有等来晓芬。

晓芬跟她说过，她不会在家里逗留，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？李舒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。

她一个姑娘家，哪里是日本兵的对手，即使把枪给了她，她慌乱之间可能也没法正常使用，若是真碰到了日本兵用强，这……

李舒云不敢往下想，她不停自责，不应该让晓芬一人回南京的。于是，她决定去找晓芬。

但是旅长坚持派他身边的通信兵小葛往晓芬家中查看。李舒云作为卫生队队长不应擅自离守。

李舒云压下心中急躁，认为旅长的安排确实更为妥当。

小葛是骑着军马走的，这样大半日就能到晓芬家中。

凌晨，小葛就回来了。李舒云已经入睡，并不知道情况。

第二日早会结束，旅长把李舒云单独留了下来，李舒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江渭清递过一把手枪，李舒云一看，正是自己给晓芬的那一把，里面只装着一颗子弹，李舒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。

“晓芬被留守的日本军给残害了。”江渭清半天终于痛苦地说出这句话。

“她的父母家人早已全都没有了。”江渭清继续说道。

李舒云肩膀颤抖，自己还想尽力保住晓芬，但是晓芬就这么没了，她还那么年轻，简直就还是个孩子。李舒云泪如雨下。

江渭清心里也十分难受，但是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，他握了握李舒云的肩膀道：“我难受的时候就会到太阳底下站站。”

说完，江渭清就想把会议室留给了李舒云，让她平复一下心情，自己则跨步想要走出去。

然而他的胳膊被一只手有力地抓住，李舒云从喉咙里发出低吼：“在南京城守卫日本兵将领是谁，住在哪里？”

江渭清没想到李舒云看着瘦弱，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却如此有力，想必是伤心痛恨到了极点，他知道李舒云问这些想要干什么，但是这简直就是去送死，他是不会让李舒云踏出部队大门半步的：“你去也只能是去给晓芬陪葬。”

“我就是那个炸毁第一辆坦克的兵。”

“什么？”，江渭清简直听不懂李舒云在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