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随境点头,“今天昆市那边要拉材料到部队来,明天动工开始挖地基,有点吵,今晚你早点睡。”
“他挖他的,我睡我的。”
她的语气有些无奈,如今的他已经情不自禁的关心她的生活,学着爱她。
韩随境步履匆匆的消失在家属院楼下,几辆东风车运送建材已经到了部队,战士们正在有序搬运材料,送去即将动工的宿舍旁边。
当天下午,还有一批工程兵坐车来到特种部队。
这些工程兵到了之后,他们在距离家属院最近的地方,选址、测量,砍树伐木,清理荒草,搞得很是热火朝天。
宝儿和傅季秋上午在家画画写字,趴在窗口,看到楼下好热闹,撒丫子跑出家属院。
韩随境也在工地,看到两个孩子跑来观看。
离开时,叮嘱士兵们帮忙盯着点孩子,不要让他们跑去树林里面玩耍。
这里毕竟是深山,山里可能会有野兽。
他回到师部,处理完手头的事情,脑海中总是想着,至少应该给夏云舒打电话,解释他的意思。
电话打过去,三弟韩棣行接的电话。
“夏云舒吗?她爸刚才也到昆市来接她了,可能明天他们就回大理,怎么,二哥你找她有事?”
韩随境:“他们还去不去段家拜访?”
“这个就不晓得了,可能不会再去了吧。”连韩棣行都觉得,段绥礼决计看不上夏云舒,即使他们是邻居,一直都认识彼此。
此时,夏老师到了旅馆后,第一时间支开夏家姑奶奶,让她出去太和街给夏云舒买点必要的用品带回大理。
夏姑奶奶自然明白,半年没见的父女俩必定有很多话想说。
她识趣的去逛街,而留在客房的父女俩,默然坐在椅子上。
“云舒,几个月不见,我还以为你病好了,没想到你竟然瘦到这个样子。”夏老师半生都与学生为伍,最了解眼神单纯,思想纯粹的孩子。
尤其是他自个的闺女。
夏云舒端坐在椅子上,眼睫低垂,担心自己说错话而不敢去看夏老师。
“告诉爸爸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夏老师清濯眸光注视着紧张而又胆小的姑娘。
见姑娘不吭声,夏老师嗓音清朗,语调温和,“记住!无论发生了什么事,你始终是夏家的姑娘,是爸爸的掌上明珠。若是我早知今日,当年,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大伯母,带你去上京生活。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夏云舒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黏住,清了清才说道:“我和韩庭彰交往,被大伯知道了,所以我一气之下就不想活了。”
“你说对了一半。”
“不是,我说的就是事实。”夏云舒终于抬起头,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,‘爸爸’这两个字,她实在叫不出口。
昨晚听说夏老师到昆市来接她们,她辗转反侧想了一个晚上,决定以夏云舒的身份活下去。
天知道她费尽了所有的气力,才说得出这几句话。
夏老师瘦削脸上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我自己的闺女,什么性子,我最清楚,她脾气倔,绝对不是你这副委曲求全、唯唯诺诺,连看我一眼都惧怕。”
“……你发现什么了吗?”夏云舒十指紧紧扣在一起。
深呼吸了一下,夏老师闭了闭眼,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扫视了姑娘一眼。
“让我来告诉你,我女儿夏云舒她是个怎样的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