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无意识地缩在了椅子上,像只舔伤口的黑猫,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紧紧抿起的唇有多苍白,紧绷的身体又有多可怜。
黑暗在他的世界里蔓延,他察觉到一缕风在靠近,又被迫远离。
他伸手想要去抓,却什么都没抓到。
“志保?”
他试探地叫了一声,无人回应。
啊,也许她回应了,只是我听不到。
降谷零将埋进膝盖,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“你干什么!”女孩儿尖利的嗓音几乎刺疼了苏孜的耳膜,“他在害怕!”
以她的学识和眼力,轻易便发现了青年陷入了PTSD中。
她想要靠近彻哥,想要将那该死的耳罩和眼罩摘下来,让他从痛苦中走过来。
但这该死的苏孜死死拉着她,不允许她越界。
此时的她,彻底回忆起之前看过的实验档案。
彻哥怕黑。
他会在黑暗与死寂的绝望中,强行切换人格。
落在档案中的只是短短几个字,当那几个字化为真实时,宫野志保才真正的意识到,这件事到底有多残忍。
她前所未有的意识到,她的兄长,是组织人人都在争抢的祭品肖恩。
没人能救他!
没人能减轻他的痛苦。
她感到一阵绝望。
她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什么,她怎么会自负到以为自己有能力救彻哥呢?
明明她都生活在黑暗无光的沼泽中啊。
“彻哥,彻哥!”
宫野志保疯狂的大喊。
“安静点,雪莉,他听不到的。”苏孜欣赏着金发青年难得狼狈的姿态,慢条斯理地挽了挽袖子说,“这是实验的一部分。”
“你最好不要破坏。”他警告道,“这是先生亲自交代的任务。”
宫野志保的身体仿佛被钉住一般无法动弹,她死死咬住唇,目光痛苦地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青年,愤怒和痛苦化为粘稠的原料,在她的胸腔中溢满,仿佛只要丁点火星,就能将她和实验室全部点燃炸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