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长明怎能听不出苟建名话中含义,便知这小小盘算怎能瞒过面前这人,只得缄口不语。
“我这战力本就缺乏,又经大战,要行大事还需长老鼎力相助,护送这尸体一事,还请长老交给尊下属,另请长老修书一封,向贵盟主诉我所愿。”苟建名走下轮车,向吴长明一躬,诚恳地说道。
吴长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握着铁鞭的右手上青筋暴起,但看到一旁的柏秋寒时,他还是叹了口气,将铁鞭丢给了下属。
“拿纸笔来。”吴长明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苟建名挥了挥手,立刻便有游者将纸笔备好。
柏秋寒和苟建名看着吴长明在纸上将而今的情况与短时间的计划,以及将苟建名愿意依附的愿景写明——当然吴长明在苟建名营中吃喝享乐、以及他对那五百明城士兵死亡的猜测是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封信上了。
确认内容无误,苟建名才将信装好,封上火漆,交给了吴长明的两名下属。
吴长明一行除他之外还有四人,只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倒在苟建名的糖衣炮弹之下,游者联盟向来没有什么法不责众,也不担心他们会泄露什么,加之他们实力在普通灵元界人中也算出众,护送尸体和书信却是再适合不过。
吴长明当然知道,苟建名是趁此机会减少他的耳目,但人在屋檐下,除了向苟建名低头外,也没有别的选择了。
见两名部下护送着装有朱涛尸体的马车远去,吴长明黑着一张脸,不再看苟建名和柏秋寒,退到了一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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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战场已经进入了扫尾阶段,失去了明城高手的支持,陈惠部下的游者根本无法进行有力的抵抗,此刻只有陈惠带领这十几名心腹还在做最后的抵抗。
手中的钢刀已经换了不知多少次,可面前的敌人却好像丝毫不见减少,陈惠感受着自己空空荡荡的丹田,又扫及个个带伤的部下,便觉大势已去。
“投降,投降,我投降了!”陈惠高喊着。
游者之间的斗争当然可以投降,只不过没人保证在败者解除武装、献出所有财产之后,胜者能够留其一命。
但陈惠害怕了!
明明将弱者的头颅斩下时心中充满快意,然而自己站在弱者的位置上,被别人的刀刃压在脖颈上之时,早已被长远时间磨平棱角的陈惠,连普通游者的疯狂也不再有,只剩下对死亡的畏惧。
当陈惠被五花大绑送到苟建名轮车前的时候,苟建名不由一阵唏嘘——自然不是因为下面这个早就不被自己当成对手的前辈游者,而是他终于走上了未来道路第一步。
陈惠显然误解了苟建名的表情,他谄媚地笑着,抬头望着车架上的“老对手”,低声下气地说道:“苟兄弟,我陈惠认输啦,今后这偌大地盘,都在您一手之下,您看我俩争斗多年,我好歹还有些薄面,只求兄弟大人不计小人过,放我一条活路,我自当鞍前马后为兄弟奔走,必能使兄弟大业事半功倍!”
看着陈惠这模样,就算是一旁的吴长明都摇了摇头——事到如今还觉得自己能待价而沽,兄弟前兄弟后的喊着,这陈惠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。
所以苟建名狠狠将陈惠那不切实际的希望消灭了。
“陈惠,你是不是自视太高了?”苟建名无奈地摇了摇头,不过他早也知道这个“对手”是什么水平,倒没生出失望的情绪来。
“兄……苟大……这……”对于苟建名那大大出乎自己预料的态度,陈惠张口结舌,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都带下去,明天我要知道明城和他沟通的所有细节。”苟建名摆了摆手,显然并不想再在无用之人身上浪费时间。
“苟一九!”
陈惠怒吼着,叫着苟建名的本名,但被牢牢捆缚着的他除了叫喊外再无任何反抗手段。
苟建名手下的游者毫不容情,像拖死狗一样将陈惠在地上拖行着。
“苟建名!苟……苟大人,求您放过……放过……唔……”陈惠怎会不知这些人要怎样从他身上获得情报,那比死也强不到哪去,于是惧怕之情再次萦绕他的心头,然而此时求饶已经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