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桉似乎被任晴岚的话逗笑了,又似乎觉得难过又怅然,她红着眼看任晴岚,声音沙哑,消散在寒风里。
“我说过,我等不了了。”
昔日的好友,在那年冬天走了反方向。
酒局霓虹里,谢桉遇到了祁霖。
不图她身子,不强迫她应酬,甚至对她的态度格外妥帖亲近的祁霖。
哪怕他风流名声在外,相处过后,这种柏拉图式的理想之爱,令谢桉很快沉溺。
她差点就要忘了,自己和祁霖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关系。
买来的附属品和玩物,没有拥有主人的权利。
那年,祁霖对新人有了兴趣,鲜少来看谢桉,这种事情常有,多半不过三五天,祁霖就会淡去兴趣。
可那日,谢桉生了病,正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。
所以,她干了蠢事。
夜晚打给祁霖。
她在电话里对他说:“我很想你。”
祁霖只是轻笑,浪荡的,无聊的。
“所以呢?”
他像是完全不理解谢桉的行为,哪有小雀指挥主人的?
谢桉在半夜里出门,冒着雨去喝了酒。
或许是想杀死体内的病毒,又或许是想让迟钝的大脑再迟钝一些。
迟钝到感受不到难过和难以言喻的压抑。
再次和任晴岚见面,就是在这个时候。
便利店门口,她的皮肤被酒精晕染的很红,眼睛蒙上水雾,把卫衣帽子往下拉了拉。
任晴岚刚结束一场会面,司机开着车,她透过车窗看到了熟悉的人影。
那人摇摇晃晃地走,虽然打着伞,但衣服已经淋湿了一大半。
这会儿不好打车,她似乎正低着脑袋跟谁打电话,屏幕上传来的光亮,将谢桉的面容衬得更为艳丽。 六分半堂
任晴岚的胸膛在起伏,她强迫自己不去管谢桉,却瞥见不远处的几人正盯着谢桉看。
于是那压抑的火便烧得更重了。
她终究还是让司机停车了,醉鬼警惕心还算强,意识到不对就要跑,连伞都不要了。
在意识到对方是任晴岚后,她竟然开始落泪,泪水跟雨滴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