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过沈绾梨去宝云寺与线人联络,是最简便安全的方法,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襄平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。
但是,他不会将自己的路堵死,沈绾梨不是唯一的办法。
“那枚暗子该动一动了。”
“是。”
小厮意会,正要转头去办,这时,元靳又叫住了他。
“等下。”
小厮等他吩咐。
元靳闭了闭眼,“去将沈绾梨当掉的玉佩给我赎回来。”
早知道沈绾梨竟然如此榆木疙瘩,他就不拿那块玉佩来博同情了。
……
月下提灯,桃花朦胧。
折月同沈绾梨感叹:“没想到那位元靳质子身世如此可怜。”
沈绾梨淡淡道:“他用不着我们来可怜。他的可怜之处,皆是我们襄平侯府造成的。若是当初襄平侯没能守住玉龙关,击退魏军,迫得他们送上质子投降,那今日我们会比元靳可怜千倍万倍。”
折月一愣:“大小姐说的是。”
大燕安定日久,他们都快忘记战争了。甚至都要忘了,府中可怜的质子,与他们侯府有着家国大恨。
……
春深夜半,梨花溶溶月,柳絮淡淡风。
襄平侯府南侧桃林旁的一处僻静院落,烛光彻夜未灭,清瘦羸弱的少年端坐案前,手持狼毫,写下一纸密信,封上火漆,递给了身后小厮。
这时,他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,飞快吹灭了烛台。
门外传来了敲门声。
这个侍候,襄平侯府中会有谁来找他?
他作出一副夜半被扰醒的模样,声音带着些倦意,“何人?”
少女清润温软的嗓音在静夜里透过门扉,带着些刻意的压低:“元靳,是我。”
沈绾梨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