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以后——
这是一个和往常一样平平无奇的下午,唯一不同……就是今天祝培风没有上差,因为家里送来一千根竹苗,他便告了假,想和白月、林丛还有鹰叔把家里最后一块空地给种上。
而在这十年间,只要能种竹的地方,已经皆被种满了,当年偏宅里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又在新的宅子里上演。
十年前,心竹重新嫁给了他,那场奢华婚宴打破了好几个扬州娶亲之最……比如聘礼最多、嫁妆最多、凤冠霞帔上的珠宝最多、结亲队伍最长、婚礼现场最豪华、新郎官最帅等等等等……目前这十年还没被打破。
如今,他和心儿的第三个儿子已经四岁了,没错!当年那胎确实还是个男孩,取名祝时祥,小名和和,取祥和之意,他的女儿梦也就此破碎,因此受到不少打击,整整消沉了五年才重振旗鼓。
本来也不想再生了,可直到菱儿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,白金和白银,给祝培风嫉妒坏了,才重新动了再拼一胎的念头。
心竹对生男生女倒无所谓,可架不住这位世子爷软磨硬泡啊,什么再生一个凑两男两女更好,家里六个孩子更热闹,三劝五劝便被劝的活了心。
但万万可没想到,十月怀胎、一朝分娩,祝世子盼星星盼月亮……结果还是个男孩儿,某人欲哭无泪,咬牙给自己第三个儿子取了名字,叫祝时多,小名本来想叫余余,意思他多余,但被心竹勒令禁止了,最终改成笑笑。
笑笑是个名副其实的淘小子,淘到什么程度呢?这么说吧,自会走起就到了连家里那条银狼看见都绕道走的地步,祝培风天天被祸害的心力交瘁,生女儿那颗心也彻底死了,实在是因为赌不起,这玩意儿是真不容他说得算啊!
谭时欢成了家里名副其实的一枝独秀,而三个女孩儿则成了家里团宠,祝培风给自己闺女买什么,都不忘再给白金白银准备一份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谭家铺子也越来越壮大,现在整个扬州已经有二十家分店了,谭老爷接了铺子里算账的活计,已经不大管旁的事,除了心竹那几间店,其余都交给谭宪全权处理。
谭宪六年前娶了一房妻,对方家里也是个巨商,两边算得上门当户对,可不幸的是,在长子谭枫出生第二年妻子就因病撒手人寰了。谭宪心疼孩子,消沉了足足两年,本不打算再娶妻,但前年家里最大那间首饰铺招来名女掌柜,叫裘小芊,那女人极为精明能干,长得也是万里挑一,家里人就想撮合他们。
然却遭到谭宪强烈反对,甚至不惜好几个月不进铺子,有事情就远程操控、或者让手下人去处理,一气之下惹怒了裘小芊,竟辞去掌柜之职离开了扬州。
谭宪知晓后又不知抽了哪门子疯,居然幡然醒悟了,带着儿子就去追,如今已经在外一个月了没回来,倒把谭宬累个半死,不但要忙自己的马场,还要负责所有铺子进料的事,弄得他怨声载道,直说他这马场要是赔钱,欢欢的嫁妆可就也没了。
大家可能要问,他马场赚不赚钱,和欢欢嫁妆有何相干?那就要从马场开起来的银子说起了。
当年,谭宬收到了远从鲜卑送来的千里良驹,真是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,恨不得夜里搬到马厩去,日日与马睡在一起。后来便突发奇想,自掏腰包拿出两万两,说要开一家培育这种马的马场。
举家一片哗然,谁也不敢相信,素日里就知道东要钱西要钱、到处哭穷的他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。连谭老爷都捶胸顿足,他小儿子原来有这等攒钱的本领,早知道当初就该让谭宬管家,没准谭家现在都攒出一座金山了。
祝培风却在一旁冷哼,“话也不是这么说,他就是想赞,也得先有银子不是?细算起来,我可是马场的大股东,因为他的两万两里得有一万八千两得是从我这掏出去的。”
此话一出,弄的谭家上下哭笑不得,谭宬也自知理亏,当即夸下海口……“行行行,若是赚钱,以后欢欢嫁妆我包了。”
笑笑在旁边凑热闹,一边吃外婆剥的松子一边问,“小舅舅,那我呢?”
谭宬一挥手,“你个臭小子,不管!”
气得笑笑变成哭哭,愣是一个月没理这“重女轻男”的小舅舅。
而祝、谭两家每日最惬意的就数两位夫人,动不动就相偕出去,最大的兴趣就是和别的贵妇一起开茶话会。其实谭夫人原来是不太热衷这种活动的,就算偶尔参与,也是因为自己家出了新首饰,可以戴出去在各位贵妇之间做回活广告。
可如今才发现,祝夫人比自己更适合做这个,她是个性格外向之人,还有最重要的一点……就是能说会道,非常有感染力,跟谁聊几句话都能热络起来。
而且浑身气质也好,只要戴着那珠光宝气的首饰一亮相,保管能吸引在场所有人目光,同桌之人立即会争相购买金福堂里的首饰,无形之中,足足给金福堂创收不少,一来二去二老也就熟了,成了正儿八经的姐妹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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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竹有时会问母亲,“您原来不是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