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墨尘一行人来到山寨已近月余,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余韵。
山寨的入口,原本森严的寨门缓缓开启,寨内的居民们忙碌而有序,或提桶取水,清洗着因疫情而封闭的院落;或手持扫帚,细心清扫着每一寸土地。不远处,一群孩童在空旷的场地上嬉戏玩耍。
夜幕降临,山寨被点点灯火所点亮,大厅之内,梁柱上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绸缎,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酒,香气四溢,令人垂涎欲滴。正中央,一张巨大的圆桌周围,山越首领严白虎与墨尘、张仲景、典韦和于吉围坐,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,庆祝着此次“大获全胜的战役”。
宴会一开始典韦就抱着一只大野猪腿大快朵颐起来,于吉也顾不上仙风道骨的人设抓起一只烤鸡就啃,看来这段时间里是真的累坏了。
“哈哈哈,吃,来,大家都动手罢,不够还有。”严白虎喜笑颜开,示意众人。
“此次山寨能安全渡过瘟疫,多亏了张神医和墨尘小兄弟,严某是个大老粗,先饮此杯,代山寨众人感谢!”说罢,手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“大帅,言重了,此乃我辈医者义不容辞之事。我族过去曾因瘟疫丧失人口以至衰落,亦曾为早死和枉死的人不能被疗救而悲伤,于是勤奋研求前人的遗训,广泛地搜集很多医方,希望能弄通解决对于伤寒病的问题。直到有一天,再也没有瘟疫。”张仲景遂举杯饮尽,回应道。随后又苦笑着说:
“当今天下士人,不重医药,对上不能治疗国君和父母的疾病,对下无法解救贫苦人的病灾和困苦;只是争着去追求荣华权势,踮起脚跟仰望着权势豪门;重视那些次要的身外之物,轻视抛弃养生的根本之道。使自己的外表华贵,而使自己的身体憔悴。”
“皮之不存,毛将安附焉?”墨尘一阵见血道。
“墨尘小兄弟说得没错,实在是令人痛心啊!士人昏迷糊涂,无人清醒明白,不珍惜自己的生命。像这样地轻视生命,还谈什么荣华权势呢?而且,他们即使做了官也不能爱护别人,顾及别人的疾苦;不做官又不能爱护自己,顾及自己的隐患,遇到灾难,碰上祸患,身处在危困的境地,糊涂愚昧,蠢笨得就像没有头脑的废物。悲哀啊!”说完,张仲景又是举杯大饮一口,隐隐有点醉意上头。
墨尘没想到医圣竟然是一杯倒,而且酒后还是个小话痨,心中不禁感叹果然人无完人啊。伸手拍了拍张神医的肩膀以示安慰。严白虎闻言,似乎也是想起了伤心事一般,大吐苦水。
汉朝奉行“和集百越”民族怀柔政策,到汉末时,经过三四百年的民俗融合,山越人在习俗、劳作等行为上与汉人并无一二。他们经营耕种,采矿冶炼,拥有甲胄众多。但朝廷始终不信任他们,经常派兵围剿。朝廷无能,官吏欺压,战乱频发,大家为避祸只好聚集在深山一起生活。
“苛政猛于虎也。”墨尘不禁感慨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