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话的法师摇了摇头,说道:“虽然也有以杀人取乐的魔法师,但是其实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也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,想要自由地,平静地活下去,并可以堂堂正正地研究和使用魔法而已。如果不是圣城咄咄逼人,我也不想夺走那么多人的性命……就如利安阁下所说的,我们为了生存拼尽了力气,又为什么要去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呢?魔法带来的世界如此光辉,比杀人也有趣多了。”
“不如说,我觉得更加佩服了。您的弟子非常伟大,即使那样不愿意杀人,却能在那样的处境中,杀死那么多教会的恶徒,守护自己的同伴。”
他们这样谈论着的时候,戏剧其实已经开始继续演出下一幕。台下的嘈杂引人分神,好在舞台上的演员都已经经历过一段时间公众视线的洗礼,至少不会因为这点骚动而打断表演了。不过即使如此,随着某几处撕心裂肺的哭声,还是有工作人员过去,把人请出了观众席。
经过交谈之后,工作人员得知了哭得特别惨烈的这些观众哭嚎的原因——他们都有孩子曾经是魔法天赋者,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……最后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。
事实上,这样的人在贤者之都实在不少,或者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更多,也更为集中。其中很多人,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遭遇,才会亲近法师。
工作人员安抚了一下这些哭嚎的人,试图让他们到旁边的屋子休息。有些人同意了,但是有些人却表示还想继续观看下去,所以在主动调整情绪之后,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当然,哭了的并不全是有法师家属的人,有些纯粹只是受到殷怜的煽情手法所感染,情绪一时收不住,才跟随着哭了出来。
对此,利安阁下轻轻哼了一声:太弱了。
戏剧继续进行。卡莫蒙和安达西一边保护着孩子,一边试图接近莉琳的尸身,但是因为保护着两个孩子,难免就有些缚手缚脚,甚至还差点让怀里的两个学徒被袭击到。袭击者们似乎发现了他们的顾忌,越发疯狂地开始攻击他们怀里的学生……于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,卡莫蒙满怀着痛苦,深深地望了一眼莉琳的尸体,对安达西喊道:“走!”
莉琳的尸身躺在右边,袭击者的脚下,而卡莫蒙和安达西抱着两个孩子,往着左边撤退。随着他们越走越远,卡莫蒙一再地回头望向死去的莉琳,箭雨中显出了一种永别的绝望感。
这种内敛的悲痛,却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痛苦和煽情,导致很多贵族和法师也免不了开始揪心,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剧情。
但是悲剧并不仅仅只到这里为止。
按照剧情发展,似乎是逃离教会追捕的当晚,剩下的两个孩子之中的其中一个就生病了。
卡莫蒙十分急躁,用遍了自己知道的,所有关于治愈的魔法,也没有找到能够使用的法术。安达西知道教会有一个“驱除疾病”的神术,仓促之间却也无法梳理出它的法术版本,反而因为知道这个神术而遭受了焦躁的卡莫蒙的攻击和怀疑。
卡莫蒙用急促的歌声质问:“为什么你知道神术?”
安达西回答:“我曾就读于教会的唱诗班”
“你从不曾告诉我”
“因为这并不重要”
“对我并非如此”
“一切早已过去”
“你的一面之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