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你真是……”

龙中堂倏然止步，心中蓦地闪出许多恶毒的字眼，可不知为何，却又如鲠在喉似的难以一吐为快。

他嗫嚅两声，咬牙切齿地思量片刻，终于强忍怒火，冷冷道：“凌姑娘，凌郡主，在下欠您的恩情，今后一定加倍奉还。但是，你我终归不是同路人，咱们就此别过，请多多包涵。”

“喂！你什么意思？”凌蕊志又惊又怒还又十分委屈，一个飞跃，拦在龙中堂面前，愤然质问道：“我挨饿受累，无怨无悔地帮你，你不感恩也就罢了，凭什么责怪我？”

“凭什么？呵，凭什么？”龙中堂伸手指向院中，百感交集，颤声呵斥道：“李琦作恶多端，杀他报仇无可厚非，可你这残忍无道的非人手段，人神共愤！”

“人神共愤？”凌蕊志被这个词吓了一跳，愤然反问道：“他残害文英姐弟，是你亲眼所见，他杀人无数，是你亲耳所听，不这样折磨他，他一条狗命能抵偿这许多人的冤魂吗？”

“你这样折磨他，那些死去的人能活过来吗？”龙中堂痛心驳斥道：“而且，你这般手段，虽然我不懂，可你把他的尸首又变成种子，不知还会残害多少人，甚至我也害怕，一不小心得罪于你，也会落得这个下场……”

“不会的。”凌蕊志急忙打断，信誓旦旦道：“就算你现在杀我，我也不会害你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龙中堂冷冷一笑，意味深长地盯了凌蕊志一眼，又指向院中：“姚老五也许做过错事，但这次并非有心杀害文英姐弟，你为何把他打死？”

“这还不算作恶？”凌蕊志大声反驳道：“别说他是这件事的主谋，就他从前做的那些坏事，杀他全家都不足以泄恨。”

“你！”龙中堂又气又怒，忽觉虽然有满肚子的道理，却总也说不过凌蕊志，只好无奈解释道：“我刚才说了，也许他以前做错事了，可他现在已经已洗心革面……”

“那我从现在也洗心革面，不再随便杀人，可以吗？”

“你！”龙中堂被凌蕊志驳得哑口无言，抬手指着凌蕊志虚点了两下，又觉难以反驳，只好悻悻道：“好，可以，我说不过你，也不敢怪罪你，更祝贺你改过自新，咱们后会有期。”

话音落处，龙中堂飞身跃起，迅速落在街上，正欲前行，却听凌蕊志在房顶上冷冷喝道：“喂！龙中堂，你要敢丢下我，我就把姚老五的全家老少鸡犬不留，全部种上无根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