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张头虽然不太满意,但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丁子从大伙儿的嘴里,得知老张头认了小东子当干儿子,也显得特别高兴。
于是他提议,为了庆祝孙建伍、老王老李他们几人身体康复。同时也祝贺小东子,找到了一个幸福的家。由丁子和刘二虎合伙做东,请全屋的人,在县里的大饭店吃顿饭,乐呵乐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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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张头一听丁子要花钱请大伙儿,就赶紧表示这顿饭无论如何,都是应该自己出钱。
毕竟他老张头,老了老了,还喜提了一个懂事的好儿子。
欢欢喜喜,大家一起走出了住院部的大门。
直到闻不见医院里,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孙建伍的心才算彻底的安稳下来。
丁子笑他,这是住院住出了后遗症。
就在孙建伍表情尴尬地,想回怼几句的时候,就看见走在最后的刘二虎,对着住院部楼角的位置大喊了一句。
“出来吧!跟着吃饭去。”
孙建伍和众人都是一愣,然后齐齐地看向刘二虎喊话的方向。
就见一个身穿军绿色大衣,头戴狗皮帽子的精瘦汉子,从住院部的楼后,慢慢地走了出来。
最有意思的是,这汉子竟然在腰上别着一把黝黑铮亮的刨锛。
孙建伍、老王、老李一看此人,同时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。
“小磕巴!”
孙建伍扭头就看向丁子,丁子嘿嘿笑了几声,然后说道:
“没事儿,自己人了,刘二虎的跟班儿!”
几个人又是一起喊出:
“我操!”
……
县宾馆二楼餐厅,一个普通的包房里。
欢声笑语,其乐融融。
坐在主座的老张头,满是红霞的脸上,除了笑,就是美。
今天晚上,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。
今天晚上,他也不知道笑了多少回。
当小东子跪在地上,喊他“爸”的那一刻,老张头真的哭了。那眼泪,不是伤心,不是难过。
是发自内心,幸福的泪水。
孙建伍刚刚才懂他。
除了理解,孙建伍也很欣慰。
他欣慰的是,小东子终于有了一个家。
师父晚年也有了一个依靠。
小东子很懂事,从上桌的时候,这孩子就始终和老张头形影不离。
席间,小东子时不时地给老张头夹着菜。
看老头大口喝酒,小东子眼神里的关心,不是做作,那真的是感情流露。
看到这些,孙建伍偷偷地在桌子下面,拉起了柳春梅的手。
柳春梅,放下了手里的筷子,也深情地看着孙建伍。
此时的两人,不用说什么,心里却是相通的。
老张头再一次端起了手中的酒杯。
“这一桌子人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论了。你们大伙儿,也别挑我这老棺材瓤子礼。今天,我高兴!因为不光是小伍子出院,更是我老头又认下了一个干儿子……”
老张头话还没等说完,就听见“咣”的一声。
包房的门,被人一脚踹开。
然后。
就见,刘文光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,手里提搂着半瓶西风酒,满脸醉醺醺地说道:
“我看看化肥厂,都他妈谁在这儿吃饭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