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宋云珠看着神色尚可的李安容,不放心让他去乡塾,便让李安君去拜托张越再向夫子告一天假。
从张越那里听说了李安容病情的张沅在吃过朝食后,随口向李平扯了个理由,匆匆去了李家。
被勒令在屋里休息的李安容在听到敲门声后,“腾”的一下从榻上跃起,抬脚穿上方头履去开了院门。
微蹙着眉尖的张沅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与常人并无区别的李安容,瞪着满是疑惑的双眸轻声问:“安容兄长,我兄长说你生了病,现…现在好些了吗?”
“我本就没有什么大病,是嗓子有些疼,前天下午和昨天晚上起了高热,已经完全好了。”压着嘴角的李安容柔声说完后来,垂下头踢了踢地面,随后请张沅进来说话。
搓着双手的张沅走了进去,听着从后院传来的笑声问:“你嫂嫂她们都在后院吗?”
“是啊,不过咱们不能过去,要是让她们看到我在外面走,肯定会唠叨我的。要不是你来,我还得乖乖的躺在榻上。今天的太阳不错,也没有风,我去拿两个席子,咱们坐在这里晒晒太阳、说会儿话吧。”李安容把右手搭在额头上望了眼高挂的太阳笑着说,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丝丝恳求。
张沅看着落在李安容脸庞上的柔和光线同意了下来,随后看到中意的少年郎像个孩子般蹦跳着进了堂屋。
不知从何处的麻雀落在了光秃秃的梨树上,歪着小脑袋看坐在阳光下的有情人说着悄悄话。
俩人在说了些闲话后,张沅咬了咬嘴唇看向摸着下巴轻笑的李安容,柔声问:“安容兄长,我听我兄长提起过,你和安河兄长准备过继子嗣给你次兄,好让他能迁葬到祖坟,是吗?”
李安容没想到张沅会问这个问题,便在琢磨片刻后如实回答:“沅儿,我和兄长是有这个打算,我们已经商量好了,谁的儿子多,就从长子以外的挑一个过继过去。我次兄是个顶好的人,我们都不想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埋在那里。”
轻柔的话语像坚硬的石块砸在了张沅的心口上,她有些失望的闭上眼睛坚定的说:“安容兄长,我…我不想把自己的孩子过继出去,我接受不了他去喊别人阿翁,即使那人是你兄长也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