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宁感激万分,她病的这段时日王氏每日都会过来看她,对她丝毫没有轻慢之意,即便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,她也很高兴。
沈棠宁想要下来给王氏行礼,王氏却扶住了她,又细心嘱咐了几句才离开。
……
夜晚,戌时的梆子悠悠响起,夜空中闪着几粒细碎的星子,在庭中撒下一地白霜。
沈棠宁养病养了有七八日,病情好转了不少。
无事的时候,她最喜欢做的事情画画、抚琴与抄书。
三者都可以使人心情平静,也能令人沉浸其中,忘记一切烦恼。
抄写完的书还能拿出去卖,书肆老板说她写的字好看,一本书能卖两三两银子。
眼下沈棠宁在抄的是经书。
她今日觉得身体大好,早晨便去了如意馆给王氏请安,发现王氏喜欢看经书,只是眼神不大好,经常要凑到书上才能看到上面的字。
沈棠宁便准备给王氏抄一本字体大些的经书,这样王氏再看经书时就不容易伤到眼睛。
不知不觉抄到夜色越来越深,一直到院子外响起一阵骚动声,似乎有人过来。
沈棠宁回过神,搁下笔,忍不住咳嗽两声。
这么晚了,还有谁会过来找她?
“姑娘,姑娘不好了!”
韶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指着门外惊恐道:“他、他来了!”
这世上能让韶音怕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人——
谢瞻。
沈棠宁脑中有一瞬的空白。
为了避免谢瞻再误会她勾引男人,这段时日她几乎足不出户,就今天早晨去给王氏请过安,也没碰见过谢七郎,更没和别的男人说过话……
沈棠宁按下心中的不安,赶紧把桌上还没抄完的经书收拾了堆到一边去。
主仆两人正手忙脚乱着,梅花暖帘“哗”的一声被人从外扯开,紧接着,一股寒风朝着屋内涌了进来。
屋内温暖如春。
谢瞻大步走进来,皱眉看着眼前似乎如临大敌的主仆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