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时辰过去,也稍微探听到一些消息。
刘隗作为老单于的庶子中最不入流的那个,回到北地半年光景,靠着一些暴虐手段和雄才机略,竟然也笼络了一批人马在麾下。
数日前,他亲手砍了自己一个庶兄的脑袋,收了他帐下五万余兵马。
匈奴太子闻听此事后,对他既恨又忌,因而寻了个理由把他召进东宫,意图以弑兄之名将其杀之。
不料他早有防备,提前安排了十万将士连夜去了西城。
并叮嘱部下,只要他未从东宫活着出来,他们杀进太子部署在西城的卫城营。
十万对十万,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打个稀烂。
太子眼下亦是用人之际,两败俱伤无端损耗的结局并不是他乐见的。
因而也知道动不了刘I隗半分。
但人总归是到了东宫,因而太子也拿出储君的架势申斥了他一番。
刘隗却在殿上笑道:“我本没想过要杀他,奈何他见了臣弟掉头就走。”
太子怒目而视:“他既躲着你,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?”
“太子怎么没听明白,臣弟说的就是他把头掉我手里了。”
说罢还笑得一脸阴险。
“臣弟替你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,你不高兴吗?”
太子脸色也不好看,一连骂了三声“疯子”,又让他滚出了东宫。
那食客说到此处,又跟同行人大笑几声。
“说起来这庶子够狠,听说他回统万城之后就杀了两个人,一个是兄长,另一个还是兄长。”
一人扼腕不已:“怕是要变天了……”
……
李祎直到店家打烊,才故意装了几分醉意,摇摇晃晃地上了楼去。
客栈的小二给他送来一碗枳子汤解酒。
他趁机问了一句:“你们北地百姓,多是拥戴哪个王来即位单于?”
小二颔首笑笑:“同谁当单于没有什么干系,百姓图个安稳日子而已。”
李祎闻言又换了个问法:“那你觉得哪个王能让你们过上安稳日子呢?”
“嗐,单于膝下十六子,咱们还分不清谁和谁,不过,除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子,再就是那个生母低贱的十三皇子,其他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。”
李祎点了点头。
小二也问了句:“客官,你们中原人为何总爱打探我们北地的事?”
李祎面上笑笑:“很多中原人来打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