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内的审问还在继续。
门外的宫华岁却听不下去了,冷笑一声。
“哥,你信吗?她救了我。”
“这一切都不重要,你能安全回来就好。”宫时暮揉了揉他的脑袋,心不在焉道。
“下药、绑架、偷手镯……每件事她都说不是自愿的,被她妈逼的,可每件事都是她干的!”
宫华岁按着腕骨愈发黯淡的镯子,心头的不安愈甚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远去,让他很焦躁,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。
“如果不是她……如果不是她……”
后面的话突然卡住,他不知道说什么,只是觉得很悲伤,心口撕裂般的疼。
宫时暮沉默着,没有说话,抚弄少年头发的动作轻了些。
他想起现场那件黑色大衣,心中有了个极端荒谬的猜想。
可他没有勇气告诉岁岁。
现场那道一来一回的血路,醒目到残忍。
没有一个正常人,能在失血那么多的情况下,继续活下来。
迟清和,究竟是谁教你这么爱人的!
他突然有些不敢再看岁岁,怕眼底的悲伤和羡慕太明显,转过头,纠结了很久。
他想……以迟清和的性子,绝对不会愿意把自己的死亡,与岁岁再次挂钩,舍不得的。
最后,如迟清和所期盼的那般,将他出现的所有踪迹,都抹除掉。
破局的人一定要有,事情才能圆过去。
所以听到胡欣冉冒领了这个身份,他其实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心里堵得慌。
除了他,再也没有人会知道真相。
迟遇和迟清和不愧是父子,爱人的方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迟遇婚姻状况糟糕,几乎是将所有的爱和宽容,都给迟清和一人。
而迟清和有样学样,笨拙地照搬父亲对他的方式去爱人。
将他的爱情婚姻对比得一毛不值的同时,还不忘把他弟弟勾成翘嘴。
只要迟清和给个好脸色,他弟弟便张口闭口都是他,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在对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