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时暮一脸无语地走过来,盯着赖在迟清和背上撒娇的宫华岁,道,“大庭广众,像什么样子,赶紧下来。”
宫华岁哼了两声,虽不服气,却还是磨磨蹭蹭地挪了位置,站到迟清和身边,牵着手细细把玩。
宫时暮跟迟清和撞上,聊的无非是宫柏齐。
宫华岁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,却喜欢待在迟清和身边,享受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喂。
就在他打第三个哈欠时,门口处突然传来响动。
众人围了过去,只见一辆车径直开进宴会场地,车头逼近香槟塔,再往前一公分,就能将其撞散。
车轮也是撵着地毯,刺眼的灰色轮胎印刻在干净整洁的红地毯上,显得格外冒犯。
老宅的保镖训练有素上前,与车里出来的保镖撞了个正着。
两方人马对峙,谁也不让谁。
宫时暮忍着额角突突乱跳的青筋,快步走过去。
他径直拉开车门,居高临下地瞪着车座上一身中山装的宫柏齐。
“三伯,今天是岁岁的生日宴,这么多宾客在这,你这么做,是想让宫家成笑话吗?”
宫柏齐如今的状态很不对劲,身子紧绷得不成样子,如即将陷入疯狂的野兽,目光透过宫时暮,死死盯着包围圈外的迟清和。
他根本没听到宫时暮的警告,抬手指着迟清和,对保镖道,“把他,拖过来。”
话音刚落,训练有素的保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。
抢人闹剧一触即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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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华岁想也不想将迟清和挡在身后,抬脚对准最前面的保镖就踹。
他这一脚用了狠劲,众人只看到空中飘过一道黑色抛物线,紧跟着巨大的咚声响起。
车前盖砸了个大窟窿。
这一幕,如投入湖泊的石子,顿时激起千层浪。
围观的名流如梦初醒。
尖叫声划破天际,名贵的礼服,高跟鞋,行动不便,边逃跑边摔跤,精致的妆容霎时间变得狼狈不堪。
有些离翠湖近的,被人推搡着,还掉进水里了,噗通声接连响起。
场面霎时乱得不像话。
宫时暮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,“这就是你的目的,动用私权,毁掉整个宫家的名声?”
“宫家本就是我一手建立的,毁掉它,有何不可?”
“你简直是个疯子!变态!”
“这都是你们逼我的,是他迟清和逼我的!”
宫柏齐猛地从车里钻出来,猩红的眼珠死死瞪着与保镖缠斗在一起的迟清和。
他根本等不了多久,看向一旁的董助,眼神寂灭,“动手。”
董助抿了抿嘴,终是对着耳麦说了句什么。
“砰——”
枪声响起。
所有人的动作僵住。
不知从哪冒出一大批穿着专业作战服的士兵,举着枪一步步朝宫华岁和迟清和两人逼近。
没有撤离的人里也有不少红色背景深厚的,瞧见眼前这一幕,眉头皱得都快挤死苍蝇。
若是寻常家事,他们确实不该掺和。
可目前这情况,连枪支私兵都出来了,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,再不动手制止,这事就真大了。
谁知道宫柏齐这个疯子接下来会干出什么事!
宫时暮受不了自家弟弟被枪举着,当机立断,抢过别在董助后腰的枪,怼上宫柏齐,怒吼。
“都不准动!”
众人见宫柏齐受到威胁,瞬间停下脚步。
面对黑漆漆的枪口,宫柏齐丝毫不惧,眼底甚至还闪动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你敢开枪吗?”
宫时暮冷着脸,熟练上膛,用动作回应他。
“好,很好。”宫柏齐狞笑着点头。
他根本不在意枪口离自己多近,只一味重复自己的命令——
把迟清和,拖过来。
宫时暮气的双眼血红,身上各处被密密麻麻的红点盯上。
是狙击手。
要是宫时暮敢再往前一步,下一秒,就会当场毙命。
最后一层的体面都被扒光,两方人马彻彻底底成了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