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林山一下平静下来，不久前一掌将科研基地会议桌打成稀碎的奇异感觉再度重现。

只见他左手食中二指并拢，捏了个剑诀，越过眼前鬼影幢幢的枪影，一指点在枪头附近。

“呜！”

长枪就像迫击炮弹一样，从正上方飞了出去，瞬间不见踪影。

只留下院子内一老一小直直站立，就像两座塑像。

过了好半晌，空中一根黑线直插而下，长枪落地后直透地面，足足入土一米多深。

只留小半截枪身露在地面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方老爷子纵声大笑，状极欢畅。

“入微，果然是入微，那丫头拿给你的录像，你都看了吧？”

江林山点点头。

旋即他又问道：“什么是入微？”

老人道：“天地万物都有循环，人的劲力也是，劲力不会消散在天地，而是劲力本身就是天地的一部分。”

这句话要是换旁人理解，哪怕就是方红星方云诗来，也是一脸懵。

但江林山脑回路不同，也可能是他本身就到了这个境界。

所以他瞬间就懂了。

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闭合电路，一拳打出也是一样，能量是守衡的，并不会凭空消失。

武术上的入微并不是说一拳打出，还能把打出去的力再收回体内。

而是这一拳对外界产生了变化，对这种变化的感知，达到了一个很细微的级别，既能感知自己，又能感知对手，同时还能感知外部环境和事物。

由此，武学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，开启了新的天地。

“你是什么时候这样的？”老人问。

“我不到啊。”江林山答。

老人有点头痛：“上次有这种感觉，是什么时候？”

江林山挠挠头：“上次和一个官方战斗小队打架，一掌把会议桌打成了漫天碎片。”

他沉浸在回忆中：“当时一名队员向我攻击，是一把非常薄的刀片，我接住后有些生气，一掌拍在桌子上，奇怪的是，手掌和桌子接触的瞬间，我仿佛看到了桌子的纹理和内部结构。”

“桌子是木头的，它们有结合在一起的力，也有让它们分开的力。”

“我把自己的劲力在木质纹理中加以引发，然后桌子就炸了。”

老人听完，沉默不语，只有颤抖的两只手掌暴露他内心的不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