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除了闭眼养伤的亨特利奥,一个能缓解压抑气氛的队友都没有。
除了守在 16 号车厢的两个人,其他的全以巡逻为借口躲了起来,一个个都是怂包!
周凌峰自知嘴巴笨,不会说漂亮话,更不知该如何拍马屁。
拍屁股倒是手到擒来。
但他不敢。
“检查每节车厢的行李,任何死角都不能遗漏。”
周凌峰立刻敬了个标准的礼:“是!”
他转身就跑,可不一会儿又拐了回来,冷峻的面孔满是纠结,犹犹豫豫的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有所忌惮。
齐绪放下手头的工作,道:“放心大胆地说,你又没拿刀捅过我,怕什么?”
亨特利奥明显地颤了颤,闭着眼摸索到被子盖到身上,左翻一下,右翻一下,将两侧被子紧紧掖住,然后一抬腿封了个口,造出标准的防鬼小窝,出溜一声,头缩了进去。
周凌峰全当亨特利奥是要逃避,不想因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引火上身。
他抿了抿嘴,双手捏住裤边边给自己加油打气,道:“您上车是好多天前的事了,我觉得幼体已经找了个宿主寄生。”
“马上就要到终点站,与其浪费时间搜行李,不如给乘客们喂盐,尽快找到寄生者处理掉危机,以防给峰翠城火车站添麻烦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如同蚊子哼哼一般。
峰翠城是齐绪的地盘,他肯定比自己更操心,但周凌峰还是想提醒一下。
“我们来换位思考。”齐绪面对周凌峰盘腿而坐。
“大多数人并没有多余的物资去验血,他们必须经过隔离、吃盐这个流程。”
“而人一天所需的盐分仅仅几克,幸存者们想要进火车站的候车厅,就得一次性进食一百克盐。”
“待过不了多久上了列车,他们都要进隔离车厢,出去前还要吃一百克盐。”
“如今因为找幼体,排查寄生者,又要吃盐。”
齐绪灵魂质问:“换做是你,你能接受吗?”
周凌峰皱起眉头,据理力争:“我知道盐吃多了会让人难受,但现在是关键时刻……”
“是关键时刻,我们才更不能快刀斩乱麻。” 齐绪打断道。
他抽出深层浸泡过血的长发:“盐吃多了不光难受,严重还会引发高血压危象、脑出血、心力衰竭,肾脏功能急性受损等,危及生命。”
“若人此刻有点什么病,根本无法承受盐分的接连冲击,没问题的人也会因此死亡。”
齐绪将发丝一圈一圈缠在手腕,盯着周凌峰的双眸。
“最重要的是,这趟列车有近两千人,一旦挑起众怒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