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父母妻儿宗亲兄弟,都可以抛弃,只要能令自己的名字响彻世间。
不过,这样的人也确实很好用,谢长安如今都还在兢兢业业的当牛做马,谢长安也不在意自己的学生是男是女,是老是少,更不怕学生夺走他的声名,他要尽一切可能,把自己的东西传下去,把自己的名字留下去。
他也和谢长安一样,势必不能为官做宰,只能成为一柄刀。
于是阮响目光冰冷,声音柔和的问:“不知公子姓名。”
公子抬起头来,目光如注:“小人姓李,李子拓!”
“李子拓。”阮响,“我放你出去,你可能令西凉城内大户集结,与我里应外合,破这西凉城,保住城内百姓?”
李子拓知道,这或许是自己一生仅有的一次机会,为了这个机会,他等了足足二十多年,哪怕这是一条死路,他都必须得去!
于是李子拓跪直身体,重整衣冠,再次大礼参拜:“必不负将军所托!”
阮响:“去吧,不过你恐怕得受些伤。”
苦肉计,李子拓是懂的,他并不推辞,站起来的时候看着还沉稳,脸上却带着难以抑制的笑颜。
阮响其实并不太了解这类人,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不是个野心家吧。
她只需要知道他们很好用。
翌日,一个形容狼狈,脸上身上布满伤口,屁股还被打过的大家公子,在忠仆的护佑下,奄奄一息的逃回了西凉城内,这位公子是被吊索吊上城墙的,忠仆们站在城墙下,发现自己上不去之后哀哭不止,入夜后才四散逃去。
公子看起来就快死了,辽人小将趁他还没死,找他彻夜长谈。
公子就哭着求小将快打出去,把他的兄弟姐妹救回来,还说阮军也并非传言说的那样上下齐心,军中将军们照旧寻欢作乐,下面的小兵怨声载道。
小将虽然只信了一半,但也绝了把这公子杀了的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