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妈妈长叹一声,“夫人,你这又是何必呢,咱们带着少爷去哪不行,偏偏要留在这生窝囊气,这要是叫老爷知道了,真要气死了。”
孙氏拉过张妈妈的手,眼中晶莹,“是我拖累了你们,再等等吧!”
当日灵儿被诸葛先生拒收以后,缇萦就动了开设私塾的心思,无奈分身乏力,如今借着孙氏刚好圆了她的心思。
从拿到银票的那一刻起,缇萦觉得腰杆都值了。
侯府要抬平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,在举办宴席的前三日,门房处便陆陆续续来了贺礼,有远一点的边关将领,近一些的京畿官宦,还有好多不太熟的亲朋,真是应了那句福到深山有远亲啊!
缇萦看着那些名帖和礼物,真是大开眼界,拿着礼单给周正看。
周正一一看过后,便叫缇萦照单全收,反正最后都是入了侯府的钱库,若真有有心人,他那爹也不是吃素的。
又过了一日,宫里也颁了上次,全部是赏给陈氏的,一盏如意,还有一箱子银子,直接了当,照缇萦的理解便是:你们瞧见没,这侯府的平妻是本皇帝允许的,看谁敢哔哔。
“人手已经安排下去了,外院男客十六桌,内院女眷九桌,另有备席六桌,夫人瞧着可还有不妥?”董嬷嬷低头回禀,“府里也没有搭戏台子,只请了几个先生和一班糖厂小戏在外院备着,客人们想听了,即可叫出来。”
缇萦端坐在安茜,一项项勾对菜单账册,支出银项,又是嘱咐又是提醒。
眼看明日就到了时间,缇萦心中一点底都没有,一日都是板着脸。周正下朝无事,就跟在缇萦屁股后面打下手,不敢怠慢,夜里,周正关切道:“你是不是担心啊?”
缇萦松开了咬紧的腮帮子,长长地出了口气,苦笑道:“您老真有眼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