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不舍,又稍稍松了松。
“她意外失足,过早离世,我亦难过伤怀。安昕向晚愿意拿我当大哥,我自会照顾他们。”
见他执意装傻,季安澜有些厌了。
“赵魁,你派人去湖州牛有福家里了吧?”
冷静疏离地看着他,“牛有福先是我外祖家的家奴,尔后被我放了身契。他一家不过是普通庄户,死了一个牛有福还不够吗?”
还要再造多少杀孽?
皇族之人就可以这般肆意决定别人的生死?
赵魁又一次狠狠地捏紧了手中的玉兔。她派人去湖州了?
赵魁这一刻再看她,有做为对手的欣赏,也有被喜欢之人忽然撕开伪装的错愕、失望、与不喜。
“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。”
“听不懂便听不懂吧。你只要知道我们再无可能便好。”
“婚姻大事岂是儿戏。两家既已换了庚帖,你便等着做我的妻便好。”
赵魁撂下这番话,便出了季安澜的院子。
季安澜静静望着他走远,站在梅枝下,久久没有动作。
赵魁出了平凉侯府,翻身上马前,回望平凉侯府大门上的匾额,眼里有一种势在必得的疯狂。
抱恩寺。
赵魁叫来住持细细盘问蓝氏发生意外那天,都有什么人来过寺里,又有什么人去过后山。
“当时去后山的,只有蓝夫人、王妃和她身边的嬷嬷。王妃在去后山前,命随从不必跟随伺候,王府一应下人均在山门脚下候着。因是贵人上山,故寺里未再让人去后山。”
赵魁翻着那天来寺里的名单。
“那在王妃去后山之前,都有哪些人去过?”
“这……未曾细细查问。”
寺里并未阻止信众去后山。只不过在有贵人的时候,会派人清场。
赵魁在翻到一个名字时停住,有些错愕,“这个人?”
住持凑近一看,“这顾少晏是行宫侍卫,当时护送行宫管事太监送佛像来寺里。”
“当时他在何处?”
“当时他们一行人均被安排在禅房休息。”
赵魁又把看管禅房的僧人叫来盘问了一番。
“……未曾留意他们的去向。我们只负责洒扫养护,并未流意客人动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