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!”
于是,宁奉哲又受了十鞭。
宁云溪虽有心疼,却也理解舅舅。
母亲确实意图不轨,且是大哥哥献策。
他们若有不慎,便会像前世那般,招致满门之祸。
所以他气恼,不只为了计策,也有真正的雷霆之怒吧。
正想着,只见舅舅的眼角,也有一分清泪。
她暗暗恍然。
原来舅舅对大哥哥,真有叔侄之情。
那么,此时此刻,他定是痛心疾首吧?
夕阳余晖,透过帝瑾王府的窗户,微弱唯美地洒在颜瑜的脸上。
他幽然转醒,星目徐徐睁开,迎着落日涟漪,惫色粼粼,辉映一派高洁,不沾一丝庸俗之气。
墙上字画,恍入眼帘,颜瑜面色一惊,蓦得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不是在参加赏花宫宴吗?”
“我怎么回到帝瑾王府了?”
“高璟!”
高璟闻声而来,疾步匆匆。
“属下在。”
颜瑜急不可耐地关心。
“小妹妹呢?”
“救下了没有?”
高璟满脸不解地一惊。
“王爷要救她?”
“那你为何装醉?”
“属下还以为,你装着装着真睡着了。”
“其实不是装醉吗?”
颜瑜脸色一瞬苍白,踉踉跄跄地走下了床。
“那不是装醉!”
“皇兄安排了人,在不知不觉间,给我下了致晕之物。”
“她人呢?”
“林暮没救她吗?”
高璟伸手去扶,憨憨一笑。
“王爷是医者,谁能用药致晕于你?”
“这里没有旁人,王爷深意,属下懂得。”
颜瑜听得百思费解。
“什么深意?”
“本王当时专心救她,一时疏忽,所以被人趁机用药。”
“那药甚是奇怪,本王嗅觉药量,明明不可能致晕,便没有在意,只以为是附近之人,身上携带的防身之物。”
“而后,不知为何,药量突然剧增,后劲直冲而上,这才昏睡过去。”
思忖片刻,明白了高璟的猜想之意,他厉声几分,呵斥着解释。
“本王没有深意,就是要救她,你听清楚了?”
“现在她人呢?”
“已经被关入铜事台了?”
高璟认错似地低头。
“是。”
说着,双手无意识地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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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爷怎会真要救她?”
“今时不同往日,医祸之事,引有民怨,万望王爷三思。”
“说情几句,足见王爷仁慈,不会凉了其他臣子的心。”
“实在不行,属下可以为了王爷,冲进铜事台,救出郡主,远走天涯,带她隐居,随身保护。只是,此举之后,便不能再服侍王爷左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