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玉坐在藤椅上双手附在膝间垂眸间已将所有的心痛脆弱全盘掩去,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,一抹凉薄的笑意刺痛了太夫人的双眼,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底冉冉升起,似乎有什么要失去了掌控。
她不想多思,现在她只想问明白巫玉的心意,事关祁家的生死存亡,她不可能不着急。
她能走到今日早就跟娘家密不可分了,若是娘家倒了,那她这个太夫人将彻底被禁锢在后庭,成为一个名存实亡的太夫人,她汲汲营营一辈子,到头来竟然换得这样的结果,她定然不会同意!
可是现在的巫玉眼神冰冷没有一点温情,这不是一个儿子看自己母亲的眼神,更像是一个陌路之人,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?
“孤是王,孤的决定又岂是母亲一介妇人能左右的,后庭不能干政,还请母亲谨记规矩。”
“规矩?”
太夫人冷笑道:“大王现在跟我提规矩二字不觉得太晚了吗?当你我母子双手沾着先王的鲜血,踩着你那些王兄王弟的头颅登上王位之时,那规矩就已经形同虚设荡然无存了。”
“阿玉,你现在同母亲提规矩是不是想要行卸磨杀驴行兔死狗烹之举啊?”
“你别忘了,你在巴方百姓面前立的仁孝之名。”
“再看看你为我修的这座奢华无度的映月阁,一草一木皆是有价无市的千金之物,我成全了你的仁孝之名,可是你却将我架在炙火上烤,可是我说过什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