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不是很在意。

陆凡看了他一眼。

从他的眼眸里读出了认命和绝望，也读到了坦然和麻木。

陆凡默默叹了口气：

“我知道你的身份。”

“颜立军。”

“……”

反绑手脚扔在地上的黑水封印者，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口中吐露出来，身体微微一颤，脸上的表情很是诧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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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百七十九岁，你的资质还算不错，污神一脉在北地没怎么花费资源，就能成长起来的神明。”

“……”

颜立军的脸上，闪过一丝追忆和苦涩。

资质不错又能如何？

苦心修炼数百年，追平那些污神一脉的人，又能如何？

还不是污神一脉想抛弃就抛弃的炮灰。

陆凡来到颜立军的面前，蹲下，从他口中取出布帛，恢复后者说话的能力。

陆凡起身，转过身去。

“既然已经成为黑水封印者，这是你的命数，你的劫数，你改变不了，我也改变不料……”

“就如同，今日若不能够解决掉孙明才，未来，污浊之地在天底下的各个角落爆发，串联成一片，形成比天外天污浊之地更大的不毛之地，我们，包括污神一脉承诺替你照顾的家人，你的妻子，你的子孙，都将跟我们一起，覆灭在孙明才的灭世计划之下。”

陆凡的话，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子，狠狠凿开颜立军麻木认命的胸腔，目中烧起两团火焰。

他的确也是被受到了胁迫威逼，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家族老小，成为黑水封印者。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颜立军凝视陆凡的背影，咬牙道。

陆凡面无表情，道：“你的族群，在黑戎城，你的妻子，你的子孙，一共一百七十六人，我可以带出北地，带往南方反抗联盟阵线……但是想他们活命，光靠我没用，必须摧毁孙明才的灭世计划。”

说到这里，陆凡拿下巴指向前方群山：

“推动灭世计划的罪魁祸首就在前边，我想借你之手，灭了他。”

“……”

颜立军不敢置信地扭头，口中咬牙切齿：

“孙！明！才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