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昭,这是在自己家里。咱说话,不必忌讳,更不必藏着掖着了。此次,官家在高粱河败绩,那算不得啥的,但咱要认清形势,总结经验嘛。”
德昭还是没有说啥。
赵炅让人抬进酒来,赵德昭看到那酒坛,想到父皇在世上,就曾经与这三叔畅饮,然后就驾崩了,赵德昭不禁吓得面色有些惨然。
“来,德昭,咱叔侄二人,好好地喝上几杯。话是酒赶出来的。你看,你三叔在朝上,看起来人模狗样的,倒有几分威风,其实,真遇着啥事,好些旧臣,根本就不搭理你三叔啊。”
卖惨。
赵炅居然当着赵德昭的面,说起了自己在朝中尴尬的局面。
其实,赵德昭早就清楚,他爹留下的那些旧臣,有好些人都已经被三叔给换了。
现在朝中,文臣当道,好些执掌兵权的,都已经成了文弱不堪的。而且,即便是掌兵权的,多年以来,大宋都是兵不见将,将不知兵。
就那么几个旧臣不搭理赵炅,那也根本无济于事。
赵德昭有种隐隐的不安,赵炅这是要借着那么个捕风捉影的事儿,对他父皇留下来的一些老臣,进行彻底地清算了。
明明知道,那酒喝不得。
赵炅亲赐美酒,却是容不得你赵德昭推辞的。
那赵炅所用的酒器,都是从宫中带出来的,那酒倒入杯中,杯里的两条龙,竟然像是在那杯中的琼浆里游动一般。
“陛下,北等宫中的精美物件儿,可不是昭儿配用的。”
赵德昭很知趣地说道。
“没那么多计较。这天下都是咱赵家的,官家说了,你和德芳,还有你四叔的儿子,皆并称皇子。咱一家子,没有哪个不配用的。”
几杯酒下肚,叔侄的关系似乎亲近了好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