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爱咱们这个村,爱你们这些熟悉的面孔,哪怕是你们的厌恶声,吵骂声,骂在我沈濯脸上,我都觉得亲切。
不为别的,就是因为你们的口音跟我一样。我出去了,进城了。在棠川市,说的话,不全是咱们大沈庄人的口音。也不全是咱们棠川市人的口音,你们的话,让我感到亲切呀,乡亲们。
你们不是我沈濯的叔叔,婶子。走出大沈庄,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啊,乡亲们。我让人开车把打火机零件,拖到咱们村。一箱6毛,我才赚几个钱,我交货的时候,才是6毛5分钱啊?
乡亲们,你们不知道,为啥我要一千箱,一千箱的往村里人拉货吗?因为,只有这样的,人家才会开车给咋送到村。人家嫌弃咱们村的路不好走,又怕咱们村的人做不好打火机。
你们都看到我是老板了,我上面还有老板的。人家做打火机,都是给城里的下岗职工做的,我是磨破了嘴皮子,求着人家老板给咱们村,送货。
我给咱们村的人都是现款现结的,乡亲们。你们说我好,也成,不好也罢。没有人打从娘胎里生下来,他就是个坏蛋,他就是混种。
咱们都是人,就算是不认字,没念过书。那也是听过——【人之初,性本善。】这样的话吧?”
许文英听这话,不由的抹了一把泪,她在城里做打火机,一箱才4毛钱。
沈濯尽然给村子里的人6毛?就足以见得,他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。
“大兄弟,你给村子里的人每一箱6毛?是吗?”
沈濯讲到煽情的时候,没想林母过来打断,“妹子。”
“我在城里,徐老板他才给我4毛一箱,你咋这么实在。一箱才赚5分钱?你咋谈下来的?”许文英不敢想,这其中的谈判过程。
沈濯自然不能把一箱多少钱的真实价格,说出来。
他扶着许文英坐在了一旁。然后,对着大家说道:“她是城里人,叫许文英。或许,有人认识她,她之前下乡在小桥村。因为家里的一场变故,兜兜转转就来到了咱们村。
我知道咱们大沈庄不是个‘流言蜚语的地方,’咱们大沈庄是‘民风朴实’的地方,咱们大沈庄的人,是‘热情善良’的好人。
咱们能容得下外村,以及城里来的人,对吗?乡亲们?”
“那是自然,咱们大沈庄当然都是善良的好人。”村长第一个开始表态。
“对啊对啊,外村人来咱们村领货,我都给人家 指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