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前儿个夜里虽说是做了万全的准备,可我们到底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,这辈子也从来没见过迷香,更别提用了。这乍然要用在人身上,那丢的时候难免就会失去了准头。”
“其实脸上有疤那位——”
“婆婆可以唤他阿丑。”沈清婼插了一嘴。
钱婆婆点头,继续道:“那个阿丑,他是最先推门进来的,就他被撒了一脸。眼睛,鼻子,嘴巴里全都洒满了。不过因为他下意识的遮挡,跟着他进来的几位倒都没被药粉撒到的。其中有两位便想拔刀——但那个阿丑说,不能对百姓拔刀,还好声好气的说,他们就只是来询问附近城镇有没有医术好些的大夫的。”
“可他说完这话就晕了过去。他那两个手下想带着他走,又被我们的人从外边兜头撒了一把迷粉。”
“可即便这样,他醒来看到自己被绑起来了,也没责骂我们,只是恳求我们,让我们放了他们,他们要去找大夫,说是要救人的。”
钱婆婆说着,不好意思的冲着沈清婼笑笑:“昨儿个有的老姐妹说怕他们骗人,不让放他们。我也半信半疑的,就想着,反正他们是颜姑娘想要除的人,哪怕他们态度再好,口气再好,在外边肯定也惹了颜姑娘了,就没放。”
重点终于来了!
沈清婼准备洗耳恭听。
钱婆婆却“噗通”声突然跪在了她跟前:“是我们对不住姑娘。让姑娘没法找大夫瞧病,这才越发厉害了。”
沈清婼赶忙把人搀扶起来:“婆婆也并非故意。再说了,我这病不好治疗。想在这附近寻找大夫,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。是——”沈清婼说不出“夫君”两字,把自己脸憋得通红通红的,她低声道:“原也是我家爷心疼我,才着急了些的。”
竟然没有怪罪她们。
钱婆婆瞬间对沈清婼更有好感了,连带的,这会儿觉得陆瑾瑜也不像是那种坏的彻彻底底的人。
沈清婼见她微怔,笑着把话题重新引了回来:“婆婆刚才说的颜姑娘可就是昨儿个傍晚来村子里的那位,叫做沈清颜的?”
“是她。”钱婆婆应了一声,又继续道:“颜姑娘的娘若水姑娘是我们村子里的恩人,那她便也算是我们的恩人。恩人想要他们死,又说他们是临王府的人,那我们自然就不犹豫了。反正村子成为现在这样,总要有人为此担责的。拿临王府的人祭奠,虽说牵强些,到底也名正言顺。”
如何个名正言顺法?
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