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曦雪笑不达眼底:“意思就是,就算你在这里被我们拷问折磨,我们都不会被追究任何责任,所以老老实实有问必答。我们这里可有月兔,你是没法被杀死的。”
银卯没有威胁他:“甘渊也并非只容得下双神信仰的人,如果你诚心改悔,配合调查,服刑期结束后,我们会把你送到无神信仰者所在的中立区,那里会给你提供工作和住处。”
这是真的。
不如说双神信仰国家中就需要这么一条缓冲带。
未曦雪继续唱黑脸:“不过呢,要是你还坚持你是月蚀圣子教的信徒,还要以此危害社会,为虎作伥——那不好意思,我们要跟你算算血账。”
未曦雪走进,眼神极有压迫感:“敛财发动恐怖袭击、洗脑民众死斗血祭、屠杀信徒惨案、人口买卖、违法人体实验、还有【月巫绑架】……你觉得,你能撑到第几条?”
犯人冷汗淌落。
长久被芯片压制的恐惧如今成倍压迫他的每一根神经,他都快维持不了人形。
“我、我说!我说!……是因为圣子!圣子还活着!他要真正国妃的力量!”
犯人周边的墙面是单向滤光玻璃墙,所有审讯人员都能听见,看见他的招供。
所有人都面容凝重起来。
“……从那件事开始说清楚。”
银卯也走近:“给你一个忠告,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,这是你活命的资本。”
……
在昙露的房间里,少女还在床的柔软怀抱中安睡。
门无声打开关上,银卯轻轻走到床边,声音也比夜风轻柔:“我遵守约定回来了哦,冕下。”
银卯的手指背拂过昙露的脸颊,笑音如水中微波。
回应他的是昙露绵长的呼吸声。
一只毛茸茸白兔跳上床,轻轻亲一下昙露的额头,再卧趴在她身侧:“晚安,冕下,愿您做个好梦。”
而昙露确实在做不同寻常的梦。
她在被温柔黑色笼罩的浅滩漫步。
水流顺应谁的意愿,将她轻轻推向某处。
“应该在附近才对……”
悠扬空灵的五弦琴乐声引领昙露找到想找的人。
不远处,一棵枯树出现在那里。
昙露看到枯树上的人,惊喜展颜:“乌栖时!”
眉眼俊秀的黑发青年停止拨弦,温眉眼含笑:
“露。欢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