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看清,那枚箭矢就被空手向容生与王鹳所在的方向掷去。
羽箭如流光般间不容瞬,破开骤然寂静的空气,随后箭头牢牢地没入王鹳身后的墙壁中。
容生此时低声道:“你做梦,我自有路可退,而你来日必死无疑。”
话落他随即收剑转身。
江抑大步走过来,身上的金线衣袍在火光中忽明忽暗,所行之处满院的禁军死寂般地跪了一地。
直到江抑站在身前,二人才各怀心思地行礼道:
“臣容生,参见陛下。”
“臣王鹳,参见陛下。”
江抑面上怒色难掩,厉声道:“你们二人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
容生垂头不语。
王鹳此时却还有闲心垂头道:“陛下息怒。”
江抑负手而立,深重的目光依次看过二人,最后停在王鹳身上,气血不断在胸中翻涌。
最后他转回身,压抑住复杂的思绪,沉声道:“都给朕抓起来。”
身后的带刀禁军,立即上前,依旨将容生和王鹳二人捉拿,院中参与此事的其余禁军依次。
随后江抑喜怒不辨的脸抬起,看向了站在树下的江逢宁。
原本还在震惊中看戏的江逢宁,毫无预料地对上了这一双来自上位者的眼睛,饱含岁月和沉重的威严。
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这张脸,一阵奇异的感受瞬间涌在江逢宁心头。
亲切?还是熟悉?她说不上来。
哪怕此时望着她的眼睛如月下云雾般遥远,隔了万万道沟渠,看不见一丝温和和笑意,这种感觉依旧。
仿若浸入了骨髓般,经久不散。
也许是血脉作祟。
江抑望着远处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少女,在今夜糟糕的心情下,难得失神了片刻。
回过神来时,眼眸的深处才难知难觉地浮上一抹柔和。
“祈安,过来。”
江逢宁愣了半瞬,才抬步走过去。
走到江抑身前,她肆无忌惮地看着身前的人,看得众人吸气敛声。
江抑矗立不动,同样也盯着她瞧。只是瞧着瞧着,他不动声色地凝眸,侠忽间神思又恍了片刻。
身前江逢宁将人完全看清了,才慢慢行了个礼:“参见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