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有反叛的,也有前来勤王的。
听召前来勤王的各路人马,合起来共十二万,主要以南征派的势力为主。
有跪怒部的四万,绝怒部的三万,消怒部的三万,还有一些归顺的小部落力量约有两万。
表面看,双方力量旗鼓相当。
短短半个月,高句丽全国三分之一的武装力量,云集到王都城周围的原野上。
战争的阴云,笼罩在王都城方圆百里的上空。
高句丽的贵族圈内,交往频密,各种交易和谈判在暗地里进行着。
而那些朝堂之上的官员,因为目睹了高大元重伤的一幕,也变得神思不明。
一时间,整个高句丽沉浸在一种诡异而危险的氛围之中。
高大元的核心力量,王幢军,目前分作三股。
其中两股,被死死地拖在东西两个海岛的争夺漩涡之中。
而留在王都城卫戍的,也仅仅不到两万人。
这点部队,守卫王都城,维持王都城秩序尚可。
但放出去厮杀,尽管战力惊人,但还是不足以扭转战局。
高宾,现在成了最忙的人。
这个自诩为逍遥太岁的老高家王血旁支子弟,被时局硬推向了战争的C位。
他现在真成了高大元权力的另外一个化身。
调集军队,排兵布阵,发号施令,面见重臣,甚至还要秘密安排一些后事……
五天过后,战争的车轮正式启动。
正在勤王军因为高大元重伤,心有狐疑之时,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。
经过高句丽着名神医的救治,高大元竟然奇迹般的“好转”。
只是因为腿伤愈合缓慢的原因,只能坐在人抬的软轿上,对大军进行出征前检阅。
当日,天色阴晦。
连续半月的暴晒,终于迎来了风雨的气息。
软塌上的高大元,精神矍铄,挥动着右手,频频向勤王军将士致意。
每到一处,便将准备好的堆放金砖和银锭的大车,摆放在前面。
并将自己的许诺晓传三军。
“俘或斩渊爱索吻者,官升三级,加爵为沛者,赏黄金万两。”
“俘或斩尉支文德者,官升两级,加爵为主薄,赏黄金五百两。”
……
最后,当高大元坐于高台,让武士通传其战斗檄文。
“我朝渊氏、胡氏者,性若豺狼,品实贱微。昔充五部下流,以小兄入朝。洎乎相节,祸乱朝堂……加以虺蜴为心,豺狼成性……人神之所同嫉,天地之所不容。犹复包藏祸心,窥窃神器……班声动而北风起,剑气冲而南斗平……以此制敌,何敌不摧……言犹在耳,忠岂忘心?……送往事居,共立勤王之勋……凡诸爵赏,同指山河。……请看今日之域中,竟是谁家之天下!万胜!”
声毕,将士三呼“万胜”,豪气干云。
高宾誓词。
“万胜!”
“万胜!”
……
如山呼海啸。
祭旗开始了。
上祭品!
胡海珊池、胡东列海、大吉士等被押上场。
甚至是死去多日的渊自由,也被捆在柱子上抬着,摆在三军面前。
大巫阿兰弗,作法降神,壮行祈胜。
礼炮三声。
斩杀祭品。
鼓舞士气,杀一儆百。
炮烙,斩头,拆骨,焚烧,扬灰。
凄惨的叫声,焦臭的肉味,手起刀落的光影,无不深深地刻进每个人的记忆,也昭示着战争的残酷和无情。
高大元,当着全体将士,拿着斧钺的端首,把柄郑重地交给高宾。
从这一刻开始,节制军队的大权将全部授予高宾。
高宾接斧钺、拜帅印、持虎符。
全军开拔。
渡离河,列大阵。
勤王军虎视汹汹东来的正国军。
渊爱索吻,收到了来自高大元的一份礼物。
因为下体受伤,渊爱索吻也不能随意行动。
他坐在一把有背靠的交床上,活像一个立于其上的茶釜。
这个长匣形的礼物,是在双方战阵之前,由勤王军的使者送到正国军斥候手里转交的。
人家根本没有当面交接。
于是,让爱索吻少了个割耳羞辱、斩首示众等一类戏码的机会。
“什么东西?”
渊爱索吻疑惑地问。
“不知,此物甚轻,来人只言此为大王送给你的礼物,让您亲启!”
尉支文德道。
“哼,什么狗屁大王,只是个无耻的昏君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