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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,你就不要给我讲了,讲了我也搞不懂。”
“只是,在你离开之前,最好是将你的弟子和学生们安排好,让他们继续按照你们原来的设想干就行了!”
司徒点点头,也长出一口气。
他也担心,大屋作大包大揽下来,反而会坏了大事。
“这几天,我们再抓紧梳理一番人员,将工厂和研究院的人员固定下来。”
大屋作走近那具巨大的水锤,看着它一下一下有力的锤锻着一块烧红的铁块,嘴里继续说道:
“我这次带来了近八百多人,按照你和阿郎的要求,可将杨柳湖有点子文化底子的人员尽可能的搜刮过来,其中还有一批正在读书的十一二岁的孩子。这可是咱们的宝贝,可得仔细计划好了。”
司徒点点头,道:
“这个没问题,咱们已经在白青的传书中基本商量妥当,并且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,大人您就放心吧。”
“我这次回去,只是会带上一些训练完的军士、做好的武器、一些用于交易的物产,做工的这些人和孩子们,就都留给大人您了。”
“另外,其本哈根和他的那些灰影战士,也得走了。陀太峪这边的安全,大部分都得靠您自己的卫队长他们了!最多,会留下一批搜影的分队战士。”
“多带些吧,外边已经越来越不安生了!听说东突厥现在很乱,西突厥也正和大隋开战。还好,我们和高句丽稍微有点缓和,暂时还可以喘口气!”
“是啊,这高句丽内部也不平静,不知道这缓和能持续多久!”
司徒友明看着眼前的一切,接着说:
“我们的时间不多,一定要抓紧了!”
“万幸,我们的阿布契郎是有胆略才智的少年雄主,我们有的是机会!”
“嗯,这点让我非常欣慰,是我们最大的运气!”
一说到自己的儿子,大屋作一扫对前景的担忧,笑得简直有点合不拢嘴。
怀孕五个月娥渡丽,肚子明显地鼓了起来,可还是如往常一样忙来忙去。
这时候的女人,特别是民族地区的女人,根本没有中原汉族女人那么娇贵。
原本,按照婆婆王蔻的意思,那是必须什么也不让做,安心养胎的。
但这个想法,却被儿子阿布契郎给粗暴地拒绝了。
在白青带来的信中,一再要求娥渡丽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,千万别听老太太的那套,什么静卧、防风、好思想等等。
千万,别憋出病来!
这倒是错怪王蔻了,王蔻所行,那是按照古书上千年经验之所承。
如西汉刘向《烈女传》中所说的养胎经,“太妊之性,端一诚庄,惟德能行。及其妊娠,目不视恶色,耳不听淫声,口不出敖言,生文王而明圣,太妊教之,以一识百。卒为周宗,君子谓,太妊能为胎教。”
然而,阿布还是不放心,他担心陀太峪的医疗条件,这里的现实情况非常让他这个假大夫不放心啊。
因而,伴随司徒的大部队一起返回的还有娥渡丽。
王蔻是有点不放心娥渡丽的,但感觉自家老头子这儿更不放心,并且也熬不过自家儿子的执拗,只好忍痛送娥渡丽返回杨柳湖,毕竟那边有儿子、突第齐喆以及娥渡丽的一众侍女婆子。
这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早上,终于又到了大家再次分别的时候。
大屋作、王蔻、萨满吉为首的一干人马,留在了陀太峪基地,继续埋头搞生产和研发。
司徒友明、娥渡丽、起本哈根为首的一干人马,带着庞大的车队,返回杨柳湖。
娥渡丽和王蔻抱了又抱,舍不得分开。
泪水汪汪的,搞得大家也伤感起来。
“好了,好了,这一路有点远,赶紧上轿子吧!路上照顾好自己!”
大屋作也舍不得,可毕竟这是已经计划之事,于是强忍着催促娥渡丽快登上车轿。
娥渡丽擦干眼泪,就想跪下行礼道别,王蔻连忙一把扶住,心疼地埋怨道:
“身子都重了,可别动不动就弓着身子。好孩子,你的心意爹和娘都领了!来,我扶你上车吧!”
随车要去的四个负责侍候照顾娥渡丽的侍女,连忙跟了过去。
王蔻,搀着娥渡丽的胳膊向不远处的车轿继续走去。
“阿爹,您保重,我走了!”
娥渡丽只好向大屋作说话道别。
“快去吧,好孩子,回去照顾好自己和家里!到时候让白青多捎带你们的信息!”
大屋作慈爱地说着,向娥渡丽挥手道别。
“我再叮嘱你一回,和阿郎可得忍着,否则动了胎气就不好了。唉,其实我也是白说,你这性子,还不是任他胡为。”
“只有,看在你肚子里孩儿的份上,那臭小子能不能压住他的野性子!”
做了奶奶的王蔻,也变得絮叨起来。
一番话,让初为人母的娥渡丽满脸羞红。
“他,他,他不……”
说半天,也没说一句关于阿布契郎的明白话。
是啊,那个冤家,没有了爹娘在身边,那是恁谁能治得住的?
辞别留守的人们,司徒友明他们,终于踏上了渴望已久的归途。
陀太峪,终于消失在身后的莽莽丛林之中。
前路,那是阿布他们蹚出来的,大家是踩着这些曾经的脚印重走一回。
前途,那是需要阿布和他们自己梦想出来、勾画出来。
大家要的,是不负此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