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楼中的盘龙阁才是奇观,阁楼冥暗之中掩藏赤色,又以烛阴山采集凝炼的寒银琢磨出烛阴龙形,其上纂刻校训戒规。
龙身辉光如银河流溅,通往一条凌空架出的琉璃阁道,便像是龙身绵延至四方廊道之中,而阁道上的丹漆灿亮夺目,从下盘旋而上,直欲腾飞入云霄。
如此,便作飞阁流丹,那颜色鲜活逼眼,张扬而无所忌惮,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,这盘龙阁从下望去,竟是无所依托的凌空架起,实是巧夺天工。
周不平一进来,就被盘龙阁给吸引了目光,眼巴巴的瞅着阁上雕刻的银龙,要不是周不劳牵着,说不定就走不动道了。
厅堂中各院新招的弟子不下百数,加上那些来看热闹的得有不少,但主府占地极为宽广,仍然是显得阔绰宽敞、明媚堂皇。
各院府之主,除却那几位时常不在书院之中的余阁主、太叔则和阅涧真人外,可以算是齐聚一堂。
新招的弟子分列,加上院府的冠裳样式各具特色,倒是分明得很。
周不劳坐在江纪庭同侧,放眼望去各院的冠冕倒是五彩斑斓,各有各的特点。
其中,属阳景宫与凡彻堂二者,最为鲜艳张扬,毕竟是国师大人和城中阁阁主的院府。
随后,玄铁台最为平平无奇,像是寻常百姓家中稍正式的服饰,不过人数不输其它院府,甚至排得上前五。
并且玄铁台每人的小冠上,均镶嵌着一颗云邈珠。
云邈珠是由云邈石磨成的,云邈石通体幽暗,却有云似的白芒在其中飘扬,传说是染了烛阴龙息化成,还有涵养元魂的奇效。
奈何云邈石能如人般迁徙,并且行踪飘忽极为神出鬼没,没有行内的大师那是绝对找不到,周不劳曾经也试过,但无一例外都是两手空空。
王闲正悠哉悠哉的品酒,本来就是代父亲撑个场面,见周不劳盯着云邈石,又想起方才俩人冲突,低声笑道:
“说来使君大人可能不信,这玄铁台每一颗云邈石,都是台主王观山自己亲手到烛阴山上凿挖出来的,也是他亲手打磨成云邈珠,玄铁台每一届都如此,要是这几百年的云邈石都拿去贩卖,恐怕王观山早已家财万贯了。”
“……的确有些出乎意料。”
“贤弟,方才之事我也听说了。”王闲用上了魂语,显然郑重许多,“想必贤弟出手定然有因,但王观山此人,绝对是一位值得结交的良师益友。”
“……”
周不劳不会偏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,但王闲除外,他立下了道心誓,不会害自己。
但还是有待商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