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娘的欲言又止的眼神,乔小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发现发髻松了,立刻将头绳抽下来,小手在后面三两下挽了个丸子头,用头绳绑好,动作麻利自然。
“好了,走吧!”
“我不是教过你怎么扎辫子吗?”
“太麻烦了,你瞧,这样多省事。”
“......”
第二日。
钱多多没有来书塾。
乔小平和小兰以为她告假了。
第三日,她也没有来。
一连几天,书塾里都不见钱多多的身影。
这天放学,乔小平找上了童夫子,“夫子,多多这几日怎么没来书塾呀?是家里有什么事吗?”
小兰正拿着笤帚在屋里扫地,闻言悄悄竖起了耳朵。
“我也不知道,”童夫子摇了摇头,将书本收拾妥当,往院外走去。
“怎么会?”小兰直起腰,惊讶道,“她家里没差人过来知会您一声吗?”
“不曾。”
童夫子进了小厨房,拿小盆装了点面,又往里兑了些水,打算给那三个皮猴子做疙瘩汤。
小平和小兰面面相觑,小平大着胆子不依不饶道,“夫子,要不…您去钱家问问吧?多多一直不来也不是个事呀!”
童夫子舀水的手顿住。
他?
去质问钱家?
他活够了不成?
“哎呀,一般这种一声不吭不来的,十有八九就是不想念书了,”童夫子经验之谈,他拿起筷子开始在盆里搅拌,忽然想到,钱家给书塾捐了不少东西呢,他多多少少也该关心一下。
“你们俩,过来,”童夫子冲她们俩招手道,“你们替我往钱家跑一趟,就说我走不开,托你们俩问问,多多是什么情况?”
二人忙应下,背上书袋就往外跑。
“哎,小兰,你屋子还没扫完呢,”童夫子在后面碎碎念,“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……马全,别在窗户那扒着了,去,把那个屋子扫了。”
马全:“……”
“小兰,你知道多多家在哪吗?”乔小平问道。
“不知道,我没去过。”
“我舅妈之前在钱家的浆洗院做活,我去过一次,但也记不大清怎么走。”
她们俩虽然不清楚,可镇上知道的人不少,毕竟钱家是这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。
二人一路打听着,很快就到了。
钱家很大,几乎独占了一条胡同,门口并无什么来往的人,清净又肃穆。府门高大而庄严,门口立着一对石狮,比乡镇衙门前的那对石狮还要气派。
“真气派呀!”小兰忍不住夸赞道。
乔小平却觉得有些奇怪,现在天还没黑,钱家怎么关着大门?
她们家都是到晚上睡觉时才会锁上院门的。
莫非是因为钱府太大太有钱,开着门怕别人溜进去偷东西?
乔小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。
“你想什么呢?”小兰戳了戳她的脸,道,“走吧,我们去敲敲门。”
“好。”
乔小平抬脚跟着小兰上前,敲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开,忍不住猜测道,“是不是快过年了,钱家全体串亲戚去了?”
小兰点点头,道,“估计是,我后天也要去外祖父家呢!我娘明天放学的时候来接我,顺便跟夫子说一声。”
“你说得对,就算是串亲戚,他们也该差个人跟夫子说一声呀!”
“也许是他们家人太多,一忙活就忘了,”小兰拉着她就往台阶下走,“走吧,我们回家吧!”
乔小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,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。
“好。”
拐过一个弯,乔小平忽然听到钱府的院墙里面有许多人匆匆的脚步声。
“小兰,你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