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夕阳,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,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芒。
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,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,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,平静的水面在夕阳的余晖中波光粼粼,映照着天空中多姿的云彩和几道驻足在池塘边上的身影。
姜瑜刚从外头回来,经过池塘,见此刻景致美好,想起了答应乐安移栽荷花的事儿,便就地同双儿和雁儿细细商量了起来,还顺手喂起了那对鸳鸯。
这时一个丫鬟也正绕过假山从池塘的另一头快步走来,见着姜瑜的身影便上前福身传话,说是老太太有事找她,叫她马上过去。
姜瑜很快来到寿安堂,一进门就看见老太太神色莫测,喜怒不辨,手里捏着一封展开的信,看得出信上写满了字。
待姜瑜跟她问了安,开口问过何事,老太太方抬起眼皮看向姜瑜,幽幽道,“煜哥儿媳妇儿,你如今办事算是周到,老婆子我最近有件事儿,思虑再三,还是觉得交给你办比较合适,不知你肯不肯答应。”
姜瑜心生疑虑,不敢一口应下,含笑小心问道,“有什么事儿,祖母您尽管说就是,虽然我经的事儿少,不定能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,但这不还有几位心思玲珑的弟妹们在么,若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,还有她们帮着周全呢。”
老太太毫不留情道,“这话说得不错,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,你的年纪最小,出身最差,嫁进来最晚,偏偏又是大嫂,成了我堂堂国公府的当家主母,比起她们几个,你是还有些不够。”
“是,我…我日后会多跟几位弟妹学着的。”姜瑜垂头恭敬应是,指尖捏紧了手帕,心下一阵忐忑。
“不过有一点,你比她们要强些。”老太太冷声道。
姜瑜听出她话里有话,猜到接下来的话只怕会更难听,不敢有丝毫松懈,身形往椅子外沿挪了挪,屁股仅稍稍挨着边沿,更垂低了头,姿态看起来极为恭顺。
果然,老太太旋即便厉声道,“哼,在笼络男人这一点上,她们远不及你,便是三房文哥儿夫妻两个感情不错,文哥儿媳妇也是个能生养的,马上就要生第四个了,他身边儿也有两个温柔贴心的通房伺候着呢。你可倒好,从嫁进来就牢牢霸着你夫君,又不是个好生养的,肚皮到现在都没动静,现在煜哥儿膝下只乐安一个儿子,几房人中就他子嗣最单薄。你身为正妻,本该想方设法为夫君开枝散叶,我原以为你是个大度能容人的,可前些日子有女人带着孩子上门来找煜哥儿,你是怎么做的?虽说是误会一场,可你的做法实属欠妥,我不说你,是想着你心里多少也该有点儿数。可你倒好,让你喝药调理身子,你嫌药苦不肯喝,宁愿去庙里请了一座求子的观音像摆在房里,也没有着手选几个好生养的在煜哥儿身边伺候,反倒还要让我这个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为你们操心。自私自利,善妒愚昧,忤逆长辈,此三桩罪责,你认,还是不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