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瑜还是背对着他,一动不动,也不说话。
本以为死了便能一了百了,却未曾想还会醒来,还要重新面对这不堪的一切。
明芳、哥哥、嫂子和孩子们还在裴钧煜手里,还有……谢宴的性命和仕途……
每一个人,她都放心不下。
裴钧煜心里想什么,她哪里全然不知。
说到底,她冲动寻死一回,其实对当下的处境没有任何改善,反而还惹怒裴钧煜,连累了其他人。
身后男人再次搅动勺子,碰到碗壁,发出声响,似无言的催促。
姜瑜吞下满腹愤恨,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,转身劈手夺过那碗粥,混着滴落的泪,大口大口地吞喝下肚。
她心里再是清楚形势,时隔多年,又受此大辱,怎么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马上对这男人柔情以对。
裴钧煜接过那空碗,抬手捋了捋她鬓边散落的发丝,修长的手指顺势滑过小巧的下巴,轻轻蹭去那附着在上头即将要落下的泪珠,随即稍用力抬起她的脸,迫她看向自己,像是劝挽,更多的却是威胁,“我要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你,孩子们只是意外之喜,有你在,我和孩子们才有父子情分可言。若没有你,我绝不会认他们,更休说抚养,毕竟——”
姜瑜听不下去,恨声道,“当初是你停了我的药,非要我怀上孩子……”
“可我以为孩子没了!他们从出生、说话,到走路、启蒙……我全都没有参与!你带着孩子离开我六年,六年啊姜瑜,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?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?乐安和喜安现在根本不认我,口口声声叫别的男人作爹,你可知我心里有多恨?有多想把那狗贼千刀万剐?你们逼得我和两个孩子差点儿反目成仇,我又为何非要认下他们?我若真想要子嗣,重新找别的女人生,好好培养教导,未必比这两个孩子差!所以,不要再拿孩子跟我谈条件,他们在我这儿没有分量。你的筹码只有你自己。”他捏紧手上的空碗,才忍住胸口窜起的怒火。
“裴钧煜,你也配做个人!”
“我是狠心,那又如何?民间有句话说得好,‘宁跟讨饭娘,不跟做官爹’,我以后能不能在孩子们面前做一个好父亲,关键全在你,阿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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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落,他端来桌上的药,作势要亲自喂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