潞国公府。
裴钧煜处理完一堆事务以后,打开了影卫送来的那份记录姜瑜日常情况的信件。
一字一句地看过以后,他叫来卓星,“女卫可有提起她心情如何?与贴身之人私语时,可曾怪过我?”
卓星有了上回的经验,打了会儿腹稿,避重就轻道,“夫人良善识大体,怎会怪罪您。”
裴钧煜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,稍有空闲便会想起姜瑜,想起她的一颦一笑。
但想到最多的,却仍是那晚的惊险。
他甚至做过几次荒唐的梦,梦中的他没有先救崔诗敏,而是顺从自己的心意,先救了姜瑜。
梦中的他把人揽到怀里的那一刻,心里安定的同时,还有着浓烈的后怕和释然。
那是他在梦中即便改变了结局也无法摆脱的愧疚,那一刻,他甚至有些恼怒自己当时过分的理智和清醒。
这些时日以来,他虽也忙于公务,无暇抽身去见她,但何尝不是害怕面对姜瑜,害怕在她脸上看见对他的失望。
是的,害怕。
这是他从前从未有过,也绝不会承认的情绪。因着这害怕因情而生,在他承认和确定对姜瑜的情意之前,他总是在刻意逃避。
而他到这时才终于承认,他对姜瑜不仅仅是喜爱而已。
他还曾认真思量过,到底是何时让她不知不觉地入了心。
无果。
思及此,他放下信件,大步往外走去,沉声吩咐卓星,“给太子去一封信,我今晚不去赴会,再去吏部告几日病假,我去一趟京郊。”
卓星犹疑地想要再确认一次,毕竟主子行事向来以大局为重,这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放下公事。
但他抬头时,已不见主子人影了,足可见他迫不及待的心情。
清脆的马蹄声响起,裴钧煜策马疾驰而去,衣袍翻飞间,他只想赶紧见到姜瑜。